不怪秦小满有此一说。
实在是眼前的男人,眉眼确实和他爹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有八分相似。
剩下的两分不似,是由于脸庞缩减了一大圈,眉眼更为深刻。
看上去比他爹年轻了十岁。
“秦小满,老子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抽!”
秦立夏从袖子里,摸出一沓银票塞到秦小满的手里。
“我不是来要钱的,是来送钱的。”
“其他州县的铺子,有三十万的再生稻尾款付清了,我又用香皂、肥皂的订单票据,在元县的钱庄赊了一块地建新的工房和库房,买下了十艘船。”
大乾也有一条嘉陵江。
经流元县境内,贯穿陇北和关内。
是水路向北的便捷通道。
唐姑娘她们就是自天府乘快船,沿蜀内人工河,绕至嘉陵江,其他船只让路北行。
顺风时,不出十日便能抵达关内。
元县商业并不发达,由于江水直通,停靠渡口也很鸡肋。
秦小满之前还在考虑,为何老爹没将制作肥皂的分工房开到天府这繁华之地来,如今才明白。
老爹是要南北拉纵深、直逼京城。
把制作肥皂的工房开到元县去,生产出来,通过嘉陵江直达关内。
还能够辐射整条蜀内水域。
“爹,你的野心昭显得太快了。”
秦小满这一次,都只能说将董家在剑南道的势力根除。
对天子如何处置董家,并无把握。
老爹倒是准备好了,不日便进军关内市场,连分工房和运输通道都拿捏到位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
秦小满上下打量着自家老爹,神色古怪地问:“爹,你不会是呆在家里养尊处忧惯了,在外奔波一个来月就瘦了二十斤吧?”
关键是,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绝对没瘦。
精神比之前更好了,显得更加年轻了,肚子扁平了,也不油腻了。
不像是饿瘦的,倒像是故意练的。
“你小子敢开老子的玩笑了?”
秦立夏笑骂一句,指着他手里的银票。
“数数看,对不对得上数?”
“对上数?对什么数?”
秦小满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地捻着银票一角,清点起来。
银票的面额从一万到五千不等。
一共十万两。
“唐叔,这不是我给你的十万两吗?”
秦小满又不傻,一下子对上了数。
可是唐叔这十万两,已经转交给唐门中人,去请剑南道各路好汉。
怎么在老爹的手里,如今又还给他了?
“此事我也不知。”
秦小满见唐叔同样一脸困惑,面色剧变。
“爹,这银票谁给你的?”
总不能那些江湖人士不愿意插手朝堂中事,根本没有人出手护送……
可是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现在快船一切顺利,早已进入了关内。
他千算万算,真没算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请公子放心,唐门全数出动,必能够保证唐姑娘无虞。”
唐叔的话值得玩味。
但秦小满没心思听他打趣自己和唐姑娘之间的私事。
急不可耐地追问老爹:“银票是谁给的?”
“你问我我也不晓得,我在一家客栈睡觉的时候,有人从窗户外面塞进来的,好像还有人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秦立夏看向川朴。
“一路平安。”
“对!”
秦立夏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白给我十万两,又说一路平安,我当时以为是谁给我送行的,见我缺钱给我塞钱,后来一打听不是,才想着应该是给你的。”
十万两银票又不是十两银子。
自然没有送错人的可能。
“这应该是我给出去的钱……”
秦小满早在唐姑娘走后,便将董家制衣行的案子告知了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