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北境再传来切实的证据后,此事再议。”
“谁若是敢将五千精兵的事乱传出去,若是找不到证据……爱卿们可还记得大乾律令里有一条:诬告是要反坐的!”
一番敲打和恐吓下来。
众人连呼“不敢”。
王侍郎的脑袋一直抵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马上给北境军中的堂弟报信,坐实人证和物证!
否则。
他这个侍郎算是干到头了!
“不敢?我看你们挺敢的。”
天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看着这群愚蠢的王氏子弟,心里冷笑不止。
他看上去有那么昏庸吗?
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董继武与秦家有仇。
司云雷与秦家有仇。
就连王氏一族都要置秦家于死地。
这是一个局。
他只希望秦家父子俩有应对之法,否则,等到北境做实伪证,他想护也护不了。
他只能……过后砍了董家的脑袋削掉司家与王氏子弟的职,为秦家陪葬。
此事,宜早不宜迟。
“王侍郎,借用你家信鹰,去给剑南道各州府传信!”
“务必让秦小满父子快马加鞭过索道,五日之内抵达!”
信鹰传信需要两夜一日,赶路只剩下三天时限。
这是五百里加急的速度了!
唐丞相张了张嘴,却无法相劝。
此事很可能是有人联手陷害秦家,秦家父子抵京越早,才越安全!
……
嗒嗒嗒!
马蹄踏过泥泞的官道,走出荣州地界,朝着天府州进发。
“爹,咱们为啥要过天府?直接去渡口北上不是更快?”
秦小满真的要颠吐了。
走两日歇一日。
不是由于老爹顺路带他去秦家各个店铺认门,而是由于老爹走到某处,就买些土特产。
走的时候,装货的马车有四辆。
走了三百里路,增加了三辆马车。
日均增加马车一辆。
等走到嘉陵江,估计要用十条船,才能把这些土特产,全部运到京城去。
“小满,你以前总在富阳打转,出了富阳去天府,又是疲于奔波,一路上也难得欣赏这大好河山。”
秦立夏手臂一挥,比划着眼前的城池。
“等去了京城,还不知何时能回,你不多看看,如何有灵感呤诗作对呢?”
我靠前辈积累!
秦小满懒得听老爹在这里忽悠。
当他没看过《大乾杂记》呢。
老爹选择的这个路线,就是当年某个人走过的路。
买的那些土特产,也是某个人爱吃的。
“爹,到了天府就走水路,再不赶路的话,恐怕腊月之前就抵达不了京城了。”
“我心里有数。”
秦立夏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到了天府,再停留一日,我们就乘船北上,十日内一定赶到京城。”
十日倒也够用。
秦小满被说服了。
关键是,他是儿子,东西又是老爹送给老娘的,他不服也只能干瞪眼。
总不可能分两批上京。
眼看着城池在望,马儿知道前方要休息,走得都快了一些。
就在离着城楼只有百丈远时。
前方突然从城门里涌出一队兵马,直奔他们而来。
“呷!”
“呷!”
头顶响起熟悉的鹰唳。
秦小满眯着眼,望着马背上来势汹汹的张刺史和其手下的官差。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来者。
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