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现在皇宫成了菜市场,谁人想来即来,想走就走?”
“来人!”
天子正准备派侍卫,将外面发出声响的人带上前来。
门外,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微臣唐清柔听闻司夫人在此,特来求见!”
唐清柔闹出这么大动静要见司夫人?
天子狐疑不解地看向司夫人。
却见司夫人也是同样表情。
“宣!”
他倒要看看,唐家丫头为何要掺和这件事。
又想如何替秦家脱罪。
唐清柔带着一群官差,官差们押着十数个身穿统一服饰的司家奴仆,浩浩荡荡地走进甬道。
原本宽阔的甬道,一下子变得狭窄。
随着距离拉近,天子看到官差们被押的那些奴仆,戴着绣有“司”字的方帽,更加好奇。
唐清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竟然动用官衙的力量去捉拿司家奴仆。
这简直是公私不分!
“陛下,司家奴仆十四人,打砸了秦家的酒楼和店铺,造成两万三千一百二十七两的损失,还导致附近商户,损失了六百七十两,经由附近商户报官,微臣依法将他们捉拿归案。”
唐清柔上来先将案件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捉拿归案后,他们说要见司夫人,微臣听闻司夫人来宫里告御状,便特来求见,若司夫人对此事供认不讳,还请司夫人与秦家商议赔偿一事。”
此话一出。
原本因为见到自家奴仆被抓了个现行,脸上时青时白,有些难堪的司夫人。
顿时恼羞成怒。
“赔偿?秦小满杀了我儿司淼,我没让他马上为我儿子偿命便罢了,秦家竟敢要赔偿?!”
司夫人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满是血沫的手抓住唐清柔的衣襟。
“唐家大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秦小满私相授受,你如今为了维护秦家,竟颠倒黑白,你唐家数百年的英名,就要毁在你唐清柔的手里了!”
面对司夫人的诋毁。
唐清柔抿了抿嘴,没有争一时长短,而是朝着天子拱手作揖。
“陛下,这些犯人对他们打砸秦家店铺和酒楼的事供认不讳,已经签字画押,并且对是司夫人指认他们做下此案也是供认不讳。”
“微臣认为,此案影响恶劣,司夫人身份特殊,微臣无权处置,还望陛下移交大理寺,押后再审。”
一个押后。
让天子灵光一现。
“司夫人,你贵为一品诰命夫人,却知法犯法,罪不容恕,还当众诋毁朝廷命官,来人!”
左右侍卫应声而出,将一脸不敢置信的司夫人团团围住。
“将司夫人押入大理寺,严加查问这些司家大胆的奴仆们,可千万别是他们自作主张,污了司夫人名声。”
严加查问便是用酷刑。
司家奴仆顿时吓得全部往地上溜。
“夫人救命!”
“夫人你跟陛下说清楚,老奴们只是按照你的命令办事,那秦家确实该死!”
秦家确实该死?
天子再次听到这话,是从司家奴仆嘴里说出来的。
再看对方说得信誓旦旦,眼中一片冰冷。
上行下效。
司家连根带叶,都烂透了。
“回宫!”
他不予理会司家诸人有何狡辩,甩袖离去。
……
同州城外,主将营帐前。
长公主确认完军情有误,突厥大军只是佯攻被误判。
再回到营帐前,看到其他军中大夫手忙脚乱地从营帐里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跑进跑出。
脚步一僵。
原本因燃起希望而火热的心,一下子像是跌入了冰窟之中。
长公主神情木然地走进营帐里。
看到脸色已经铁青,胸膛已无起伏的肖成枢,心里明白。
唯一翻供的证人,能够洗清秦家冤屈的证人——死了。
“肖成枢是怎么死的?”
长公主目光如箭看向当时营帐里仅剩的一人。
司焱。
她一直认为司家是蒙于鼓中、被人利用,才敢放心让司焱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