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微恼。
天子见她如此和秦小满说话,不尊敬师父,正要教训几句。
却听秦小满连声道:“对不住,打扰你的思路了,你继续,我和陛下去外面吹吹风。”
比起天子来,秦小满更加明白,思路被人打扰的痛苦。
要不是身份不适合,他一定会拉着天子往外走。
如今,也只能比划着门口,请天子先行。
“秦公子先行。”
天子礼贤下士的姿态摆得很低。
秦小满也没客气,走在前面,将人领到了院子门口,离着两位公主远远的,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识图解意,就是通过后天的学习和经验积累,达到看到图纸,便能还原实物,并且推断出它的应用和使用原理。”
“此等天赋,有何用处?”
天子听着很厉害,但还是很抽象。
秦小满只能像对待皇后一样举实例,心里不免吐槽。
老师真难当。
和当妈的讲一遍,当爸的来问还得讲一遍。
“陛下应该知道,各个国家都有他们的机密物件,比如我们大乾的水转筒车,再比如匈奴的织布机。”
匈奴的织布机不像中原,他们能够利用动物毛发织出布匹来。
虽说在大乾人看来,那些只能当作铺在地上的毛毯或者毛毡,但这项技术,大乾根本没有传入进来。
当然了。
匈奴拥有织布机,却没有剪切的方法。
所以大多数都是织成长条布包裹在身上,用少量的其他丝线或者麻线用作链接。
“要是二殿下能够达到我说的水准,等哪一日去匈奴见到实物便能拆解成图纸再按照图纸制成实物,陛下,这其中的奥妙,你理解了吗?”
在这个信息不发达也不对称的时代。
二殿下的眼和手,就像是实物打印机一样,并且还能拆解。
用得好了,就能取他国之长,避己国之短。
当时和皇后说的实用价值还是基于立身之本,和天子说的,虽然有画饼的味道,但也不无可能。
“秦小满,你说的这些可属实?福泽她,竟真的如此厉害?!”
天子惊讶之余,心情有些摇摆。
他一直是想着让福润继位。
福润表面上跳脱,但性子却有些像当初的长姐。
长姐在离京前也是福润这般模样,但历练后,比他强出百倍。
但此刻,他有些动摇了。
“呃……二殿下这样的厉害之处,也有局限性,就是她因为没有从小学习这门功课,可能只能复制,创新的几率不大。”
秦小满并非诛心之言,而是实话实说。
果然。
便看到天子面露懊恼之色。
“朕竟不知福泽有此等本事,所有书画大师都认为她对此道不精通,朕没有想过,她是如此天赋异禀。”
天子扼腕叹息,悔不当初。
“陛下也不需要自责,更不需要责怪他人,因为二殿下不精通作画是事实,大家也没有这个经验。”
秦小满打了个圆场。
却见天子的神情更加幽怨。
语气极轻,却又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地嘀咕着。
“若是高人早些出世,或是你早生几载就好了。”
“……”
陛下你魔怔了!
秦小满只得转移注意力。
“陛下,二殿下的事已成事实,不如我们聊聊三殿下的事?”
“福珉?她又不像福泽一样乖巧聪慧,更不像福润一样能耍枪弄棒,更有统领一切的气势,她愿意学算学便学,朕允了。”
天子在经过二公主的事后。
已经想开了。
任由秦小满去折腾。
“陛下,你光允了恐怕还不行。”
秦小满拱手一拜,无比郑重。
“草民有一谏,望陛下能够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