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人骂大乾人,左不过是狗咬狗。
但对于他们所说的经过和姚尚书之死,乌拔岩格外关心。
姚尚书死了,那么统领的身份就不必担心外泄了。
想到这里,乌拔岩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高墙内的秦宅,几经犹豫,还是打消了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就凭今日秦小满带兵端了他们位于京城的所有据点,害死了上百人。
先前统领说的,想要让秦小满成为自己人,就成了幻想。
“我得趁着还有人手可用的时候,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军师,让军师另行安排。”
乌拔岩想到自己的心腹部下也在据点之中。
在得知被京机营兵马围剿后,一定是先抵死反抗,再自尽封口,心里便一抽一抽地疼。
不管是哪个部下,都是他们突厥的好儿郎。
如今死在秦小满的手里,这笔血仇,他一定要报!
既然得不到秦小满这样一大助力,那便……只能毁掉!
乌拔岩看向秦宅内院的方向,语气森然地自言自语道:“相信头领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
正值月中免朝会。
王之逊便一觉睡到了天明。
醒来时。
细辛已垂手站在床榻边上,欲言又止。
“秦小满又做了何事?”
“老爷,就在方才,秦小满与唐参骑马朝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过了一夜才去?
王之逊略一思考,便明白了秦小满为何如此。
面色有些凝重。
“我原以为秦小满是一个外行,可现在看来,此子精通细作之道。”
“老爷何出此言?”
细辛有些糊涂。
老爷鲜少出现看人失误的情况,为何这才一夜,便推翻了先前的定论?
“我认为他是外行,才心甘情愿跑去城西渡口,让别人拿到了抓捕城中真正据点的大功劳,可此子在明知自己错过抓捕后,没有再去大理会审讯,反倒是睡了一觉才去,你猜是为何?”
细辛原本还等着老爷解惑。
没想到拐了个弯是在考自己。
他仔细地想了想,便皱着眉说道:“或许是陛下下令,不让他插手审讯之事?审讯也需要专业的人来审才有效果,否则还可能会被对方套了话去,弄巧成拙。秦小满本身就没立下多大功劳,为防出错昨晚不去,等审得差不多了再去捡漏,可真是狡猾……”
王之逊斜了一眼说得正起劲的细辛。
只一眼。
细辛便知道自己说错了,马上住嘴。
“秦小满这个时候去大理寺,他是早就知道,那些突厥细作不好对付,等到熬了他们一夜,快要支撑不住再出现,就能套出他要的消息。”
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
细辛一下子紧张起来。
“老爷……”
“与我们无关。”
王之逊率先出声,并一本正色地警告细辛。
“以后嘴巴闭严些,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特别是在秦小满的面前,懂吗?”
细辛连忙点头如捣蒜。
“姓陈的想接近秦小满,恐怕打着拉拢秦家的主意,这次秦小满端了姓陈的老巢,他势必不会罢休。”
王之逊说着,起身走到桌子前。
他从一本书里拿出一张纸,又将毛笔粘稠的“白水”里,用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等到写完。
纸上依旧是白的,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在旁边看到书写全过程的细辛,却因为纸上的内容,心中大震。
“老爷,真要这么做吗?”
这么做的话。
如若踏错一步,王氏一族必将踏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