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客堂之中人满为患,没有空余的桌子,谷梁泪左右打量了打量,便熄了在客堂用饭的念头,正打算回房让店小二将饭菜送来屋里,就听堂中有人扬声唤道:“几位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来这边坐呀。”
甘琦寻声望去,临窗有一张桌子,能坐十人,挤一挤坐个十余人也还凑合,不过此刻却只坐了四人,空了不少凳子,就算邻桌摩肩接踵,也没有人去到四人身边凑热闹,十有**是因为那三名年岁与谷梁泪相仿的男女腰间别着的长剑,而且一身劲装,自是江湖中人无异。
甘琦向谷梁泪投去询问的眼神,谷梁泪稍一思量,客堂之中虽说嘈杂了些,但酒肆客栈,向来都是鱼龙混杂,也是探听消息的不二之地,再者说了,旁人善意相邀,倘若不识抬举反而不美,说不定还会惹上别的麻烦。
谷梁泪抱拳,彬彬有礼道:“那就叨扰诸位了。”说罢,引着众人走了过去。
方才说话的是个女子,年方二八,生的瓜子脸,卧蚕眉,琼鼻樱口,身穿紫衣劲装,颇有姿色,看上去习武的日子不短,颇有飒爽英气,眼中却有风情媚意,犹是那久于练武的身段,极有张弛之度,很是诱人。身旁依着一名圆脸少女,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含笑的眼睛,很喜庆,穿了一件短襟红裙,及臀的如瀑浓发披垂而下,竟似缎子一般,光泽照人,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谷梁泪一行诸人,而且看的最多的竟然不是俊美如妖的谷梁泪,而是冷漠寡言的甘琦。
隔了一张椅子端坐一名男子,看到谷梁泪过来,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就是这一闪即逝的一瞥,却让谷梁泪和柔月瞧见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敌意。柔月暗自好笑,在月下春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争风吃醋,显然是怕谷梁泪的美色迷了身边丽人的眼睛。要说男子长的也算英俊,只是故作的冷傲多了些,见惯卓城里的风流公子,眼前此子大概只能算空有一副皮囊,比不得卓城弃名楼里的当家那样从里及外的从容气度,就连眼前做了男儿装扮的甘琦也远远不如。
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望着谷梁泪几人微笑颔首示礼,静坐一旁,气息凝敛,恍如渊渟,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当然这个高手也要分人而论,就像现在,谷梁泪瞧得出这名中年男子的武功深浅,而在中年男子眼中,谷梁泪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俊秀书生而已。
三子佩剑,唯独中年男子空手,不过这三人合力多半也不是中年男子的对手。三把剑也各具特色,圆脸少女是一把红鞘长剑,剑鞘略窄,扎着一根红色长缨,颜色很艳,也很好看。紫衣女子修长的玉腿旁靠着一柄青鞘长剑,竟是一把阔剑,看上去有点斤两,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娇媚女侠舞不舞的动这般重剑。男子所携长剑倒是寻常制式,剑柄上镶嵌了一枚黑色宝石,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说到用剑,红尘宫甘琦诸人都是个中高手,再者说了,弃名楼里还有一个剑道妖孽的冷冰。行走江湖的剑是杀器,要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没有半点用处,柔月也从来没有见过冷冰掌中残渊剑鞘有什么多余的配饰。男子腰间长剑除了哗众取宠之外还算好些,就是不知道圆脸少女佩带的这把剑要这些长缨饰物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