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西蒙在某个瞬间想到了《大腕》里那个英国管家的梗。

既然被安排做管家，舒尔希金娜确实接受了专业的培训课程，形成这种英国管家的风格倒是不奇怪。

西蒙一直觉得斯拉夫女郎是最接近‘精灵’的人种，昨天的柳德米拉和此时的舒尔希金娜都堪称精灵，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张扬，一个内敛，都完美而精致。

听着舒尔希金娜和自己打招呼，西蒙上前托起女人精致的下巴，认真欣赏一番，也终于从女人表情里看到几分紧张，笑了笑，道：“去换上你的练功服，等下跳舞给我看。”

舒尔希金娜怔了怔，待西蒙松手，这才下意识点头，只是又忍不住垂下眼眸，不敢与男人对视。

西蒙说完就向楼上走去，连续奔波，打算先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期间给索菲亚打了个电话，女人表示事情今天大概就能敲定，因此要五点多钟才能回来，西蒙说起今天是中国的除夕，问女人要不要吃中餐，索菲亚主动介绍了这边几家不错的中餐厅，可以邀请厨师上门现做。

洗过澡，安排A女郎去搞定晚餐的事情，西蒙在别墅女侍引领下来到一楼一间大概有上百平米的宽敞房间，这里原本是别墅前主人的一间娱乐室，西蒙买下这处物业后，曾经的旧物事都被清理出去，只有角落里重新布置了一个室内酒吧，打算用于召开派对时当做舞池。

舒尔希金娜已经等在这里，穿着纯白的芭蕾练功服，不带蓬蓬裙的那种，因此越发显出女人的完美身材。

酒吧旁边有一圈沙发，还有用于乐队演奏的舞台，舞台上摆放着一台钢琴。

西蒙没有去沙发上坐下，而是来到钢琴旁边，看向束手站在房间中央的女人，笑道：“去年看到你跳舞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觉得你独舞一定很好看，恰好我这里有一支曲子，你听听看。如果跳得好，将来可以帮你录制一段MV。嗯，到时候这套衣服要换一下，不过，以后再说吧。”

西蒙说完，低头开始拨动琴键。

从那些记忆中继承的钢琴技能一直都没有消退，很轻松地找到感觉，然后，房间里响起钢琴音乐声。

这是西蒙前世看过的一段芭蕾独舞，《巴赫的最后一天》。

曾经对芭蕾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偶然看到这段舞蹈，西蒙立刻就喜欢上，原来芭蕾也可以这样，大概真正美妙的东西都是如此。后来还特意查询过，曲子是德国一位歌手为了悼念自己逝去的妻子所作，找来完整的歌曲，听过倒是没有多少感觉，只是纯音乐版本配上那位柏林国家芭蕾舞团首席宝琳娜·塞米昂诺娃的独舞才算惊艳。

因为原曲是新世纪之后才创作，以西蒙这只大蝴蝶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如果他不拿出来，可能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因此产生让舒尔希金娜演绎出来的念头。

弹奏完一遍曲子，西蒙又开始执导尤利娅相应的动作舞姿。

看过资料，从小开始练习芭蕾的尤利娅芭蕾功底并不比很多舞团首席差多少，只是这种事情，个人机遇从来要比能力更加重要，遇到西蒙之前，舒尔希金娜一直都是运气不怎么好的那一个。

西蒙执导下，女人很快在宽敞的房间内翩翩而舞。

一遍接着一遍。

逐渐熟练。

然后游刃有余。

不知何时，伦敦天色已经暗下，从外返回的索菲亚出现在房间门口，看着室内女人与钢琴声完美契合的舞姿，既有些嫉妒，又不忍打断，直到又一遍结束，这才走到男人面前，看着似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以天鹅蜷颈姿态伏在地板上的尤利娅，说道：“很漂亮呢，你专门为她写的曲子吗？”

西蒙还坐在凳子上，没有回应，而是伸手搂住站在旁边的索菲亚腰肢，脸庞贴向女人小腹，笑问：“宝宝今天怎么样？”

男人不回答刚刚的问题，索菲亚也聪明的不再追问，柔声道：“才两个月呢，小家伙还没到调皮的时候。”

西蒙倾听片刻，道：“伦敦太冷了，明天我们就离开吧，去戛纳、罗马或者雅典，那边的气温才适合孩子成长，你接下来几个月也不要再这么工作了。”

感受着男人语气里的关切，索菲亚刚刚的醋意消散不少，手掌搭在男人头上轻抚着，答应道：“好啊，反正今天事情已经谈好了。”

两人亲密低语着，蜷在地板上的尤利娅也一直没动，仿佛沉睡过去。

当然不可能沉睡。

短短的几个小时，伴着男人的音乐而舞，尤利娅只觉得这些年来逐渐冷寂的心突然又再次融化开来。

回忆起很多很多事情。

小时后，第一次参加芭蕾舞课程。

笨拙的小天鹅。

亭亭玉立时，因为舞姿被人赞赏的欣喜，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

那时候如同天鹅一样骄傲。

后来，还有加入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时的激动。

……

然后。

人生轨迹好像如同一辆脱轨的列车。

不断坠落。

坠落。

直到今天，某颗沉溺已久的心忽然重新浮出水面，感受到久违的空气。

而坐在钢琴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拯救者。

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件收藏。

不敢爱的。

不过，真的想就这样随着他的音乐一直一直跳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