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你还真是大胆,朕都惩贪这么严了,你还敢贪!”
天启惊愕不已地说道。
其他大臣也都很惊愕地看向了李国璞。
因为他们印象中,李国璞的确是很清廉的,生活上也很节俭。
李国璞苦笑了一下,道:“臣又不是贪所有人的财,臣只贪他一个人的,因为他只是每三年给臣进献一次银款,一次就一百万两,到现在已有六百万两。而他从不求臣要为他做事。只是现在,他需要臣做的时候,臣就不得不答应了。”
天启听后道:“还人还真是大方啊。给你送这么多银子,他何不直接送给朕,让朕给他办事,干嘛给你这阁老。”
李国璞道:“陛下可以自己去问他。”
天启又问道:“你只是因为他送的银子多,才不要自己这操守的?”
李国璞回道:“倒也不是,臣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只是臣实在是难耐清寒,尤其是在京师见到许多奢靡后,更加想也过上骄奢淫逸之日子。可臣知道君子当耻于言利,当两袖清风,也就不愿意让人觉得臣是贪吏,更不愿意同有些权贵一样靠着巴结外戚张国舅投资工厂作坊大谈利益,所以也就想着只收他一人的利应该影响也不大,原本想只收他一次,可收着收着就停不下来,到后面竟被他捏住了把柄。也就只能任他摆布了。”
“这就是想要得个清廉不爱利的清流名声,还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声色之欲。你比朕还想得美咧。”
天启说着就问道:“告诉朕,指使你做这些的王学士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李国璞道:“原翰林侍讲学士王象春。”
天启听后嗤笑了一下:“原来会是他!万历三十八年的榜眼郎。”
天启说着就问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竟要你让祖大寿拥立信王!”
张贵这时候奏道:“陛下,如今不如缉拿他归案问问就是。”
田尔耕这时忙朝魏忠贤递来哀求的眼色。
这些日子,叶成学抢了他不少风头,他现在希望魏忠贤能给他争取一下去抓王象春的机会。
魏忠贤也的确因为知道叶成学是张贵的人,而不希望投靠自己的田尔耕被叶成学压过风头,便主动奏请道:“皇爷,此事不如让田尔耕去,顺便也把孔贞时缉拿归案,查清一下新城汤知县被徐鸿儒残部侯六所杀一案的真相。”
天启看向张贵:“你认为呢?”
张贵道:“陛下,臣看可以。但臣认为,李国璞并未完全交待出所有主谋,因为王学士不只一个人。臣请陛下把李国璞交给西厂,由西厂继续严审,让李国璞交待出所有主谋。而东厂和镇抚司则好集中精力查汤知县被害一案以及缉拿审讯王象春。”
李国璞听张贵这么说先着急起来,道:“张国舅,你血口喷人,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主谋!老夫已经说了,老夫只收了一个人的银子,也只有一個人指使老夫这样,这个人就是王象春!你现在这样说,分明是要故意报复,报复老夫在这之前挖苦你!”
李国璞的确没有说错,张贵的确有要收拾李国璞的意思,但他不会承认,只道:“陛下!臣不敢撒谎,他李国璞的确没有交代出所有主谋。”
天启见此便道:“那好,李国璞就继续交给严审。”
“是!”
于是,李国璞就被带到了西厂。
李国璞一到西厂就对张贵说道:“张贵!随你怎么拷打老夫,老夫都只有一个指使,你别想让老夫去攀咬任何人。”
张贵笑道:“是吗,那得看你是不是真能挺得住。”
说着,张贵就道:“动刑!”
“是!”
没多久,李国璞就惨叫起来:“啊!痛,痛啊!张贵,张国舅,国舅爷,张爷爷,祖宗,你饶了我,饶了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