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师只给自己交待!”
张贵只回了这么一句。
益王这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满口是血,只紧皱着眉,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刚才说那么多话。
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张国舅是真的没有理学为主体的儒家社会里那种,身为朱家之臣就当有朱家之狗认知的意识。
张贵的确没有这个意识。
因为他自问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什么朱家可以一直长盛不衰。
如果天启真的只是把他当狗,他可能早就自己去当麻匪了。
不过,商周祚等浙东士族倒是对张贵突然要剐益王的行为也感到震惊不已。
要知道,大明朝还没出现过藩王被剐的情况呢。
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这种行为无论怎么说,都算是很惊骇的行为。
所以,商周祚这时忍不住先问道:“贤婿,这益王当时有句话没说错,这句话就是,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如何给陛下交待?”
张贵拱手行了一礼,道:“岳翁不必担忧,其实这事,小婿已不必向陛下交待?”
“是吗?”
商周祚说着就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在小婿离京前,陛下已经准了制策司关于藩王谋逆该如何处置的条例。按照条例规定,藩王一旦谋逆,就会被逐出宗籍,玉牒销毁,改赐他名,并着有便宜行事之权的钦差大臣可对其随机处置。而益王则已被逐出宗籍,且早已被改赐为‘猪狗不如’之名。所以,对于‘猪狗不如’此人,小婿可随意处置。”
张贵这样说,也算是安这些浙东士族的心,让他们知道皇帝的意思,而不用担心这只是他张国舅一个人的意思。
张贵的确在离京前,就益王谋害太子这事,与天启做了交谈,且连夜通过制策司制定了处置藩王谋逆诸事的条例。
毕竟随着变法改革的深入,许多藩王也因为属于利益受损群体,而参与到了许多谋逆大案中,或者作出抵制新政的行为,故而,天启也知道,他要想真的让大明中兴,就也不得不给自己这些宗亲立立规矩。
至于益王,因为是第一个谋害太子的藩王。
天启本人对其自然很是痛恨。
在张贵建议下,天启也就同意给益王赐予一個侮辱性极强的名字。
而张贵说着,就还让人把益王被改名为“猪狗不如”的旨意拿了出来,给商周祚等人看。
商周祚等人看后才明白了过来,也更加放心,知道皇帝的确也支持这么做。
还在挨剐的益王也听到了自己的御赐姓名,而一时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这时,张贵则吩咐道:“将益王处决后就简单埋葬一下,埋葬时,记得只写下‘猪狗不如’名立碑。”
说着,张贵就又替天启说话道:“你们也不要觉得陛下这样做刻薄,换作是尔等,自己长子被人谋害,能心宽到哪里去?何况,事关国本,此事只能从严!”
“我们自然是明白的。”
商周祚这时回了一句。
张贵笑着点头:“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