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道:“没错。国舅爷这也是做给你我这些人看,表示他宁不要什么王爵,也不会做出让自己外甥失去大位的错误选择。同时,也不会去做一个让宗室喜欢的外戚!无论是如今的陛下,还是将来的陛下,其实,一個跋扈的外戚,都比谦恭有仁名的外戚好,尤其是这个外戚还有权势的时候。”
陈子壮听后点头:“原来如此。”
嘭!
“这个张贵,简直欺人太甚!虽说是秦王先主动劝他支持信王即位,但其实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乃至给他郡王,还承诺不废新政,保留他现在的权势。利用谁都想权势更大,乃至称孤道寡这点子的心理来让他就范,只等将来信王登基,生米做成熟饭,再慢慢收拾他和他的同党。”
“可谁知,这个张贵竟一点不为所动。王爵都不要。执意要保证自己外甥即位!甚至还直接嚣张的杀了秦王。我朱家的人,他这样随意杀戮,长此以往下去,我们朱家人还算是这天下的主人吗?!”
在回到作为藩王在京居住地的十王府后,衡王因为刚才张贵杀秦王的事,当即就拍了桌子,且抱怨了起来。
“没错!这个张国舅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就算是王莽再世,在篡位前,也应该礼待一下宗室的,别说打他一巴掌,就是打断他一条腿。他也应该忍。说到底,这天下还是朱家的,他作为一个朱家的臣子,就是我朱家的一条狗,就该有当狗的觉悟!”
荆王也跟着附和起来。
德王这时也道:“这话也是。不过,真要等太子登基,他作为太子舅父,他家族作为太子母族,那太子和后世之君肯定是不能把张家灭族的,何况,张贵自己已经先下了定论,后世之君敢灭张氏,乃是昏君,必遭天谴。一想想,张贵这样的祸害,将来善终,真正令人难咽下这口气!”
“所以不能让太子登基!”
晋王这时也说了一句,且提议道:“还是以我们之前所想的另一个办法,去改变这一结果为好。”
衡王也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也幸好我们做了关于他张贵如果不同意这样做该怎么办的准备。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荆王听后则道:“大事不宜久拖,不如我们明日就再以探问圣体为由,去求见陛下!”
于是,次日一早,这些四王就一起再次进宫求见天启。
天启倒也同意了。
因天启如今在病中,需要清静,也就没在卧榻之侧留人,伺候的人只定时过来伺候,只有探视的人,会有机会在某一时间段与天启待在一起。
而这四个藩王则有意趁此机会威胁朱由校。
这时,衡王等四王一见到天启,衡王就先拜在地上道:“陛下!臣等请您下诏传位于信王!”
天启听后,愣了一会儿,随即摇头,道:“朕有太子,怎可传于皇弟!”
荆王道:“陛下,这是全天下宗室臣民的意思,您必须答应!”
天启则伸出手里,指着这些藩王:“你们是在威胁朕?”
这时,晋王更是直接趁着没人,冲上来,掐住天启,不准天启喊人,且咬牙道:“陛下!您如果不同意,我们只能掐死您,然后再说您已经下口谕立信王!”
天启咳嗽起来,随即把从枕头下,掏出一早准备好的圣旨:“你们赢了,自己看吧。”
衡王见之大喜,忙捡起了地上的圣旨。
荆王也看了过来,问道:“可是已立的信王?”
“不!是早留给太子的遗诏!言太子聪慧明睿,可承大统!”
衡王说着就看向了天启:“这个暴君骗了我们!”
晋王听后也大怒,又咬紧了牙,看着天启:“你敢骗我们!”
砰!
“啊!”
晋王突然惨叫起来,握着已经松开的右臂。
天启则在这时拿着手铳坐起身来,揭下脸上薄如蝉翼的白面皮,冷笑道:“朕就知道,你们屡次三番问朕圣体安否,是没安好心!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殷勤的询问朕健康与否的背后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