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布置很不错,看得出这是一个收入不错的家庭。
这栋房子的主人名叫方国华,年轻的时候做过区域邮局的局长,好歹也是一个有事业编制的官,哪怕退休了也丰厚的退休金。
方国华并不是开门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而是此刻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的老人,七十多岁的年纪,牙齿都快掉光了,人生所剩无几的时光,差不多在今天晚上就要画上句号了。
女记者很有耐心,她知道如何与人相处沟通,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个负责扛摄像机,一个身材高大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喝了一口热茶,女记者开始采访眼前的女人,以及这女人背后病床上的方国华。
方国华的女儿,也就是这会儿正一脸兴奋等着被采访的方芳,她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父亲即将去世而有的悲哀,有的只是兴奋。
那是一种充满希望与憧憬的兴奋,并不是因为父亲死了可以继承家产,而是她骨子里对华夏的怨恨,这一刻终于可以彻底发泄了。
“大家好,我是XXX的记者米歇尔,今天晚上我们要采访的是一位即将去世的病痛患者的女儿方芳女士,方芳女士曾是华夏著名的教师,也是一个有过文章发表与出版的女作家……
下面,我们就来听一下,方芳女士作为患者的女儿,作为一个华夏精英杰出的女教师、女作家,对华夏漠北此次疫情的看法。”
话筒递到了眼前,方芳那本来兴奋的脸上,在摄像头对准她的那一刻,就变作无比的悲伤起来,女教师、女作家不假,但刚刚的介绍当中,米歇尔大记者更应该加上一句——好演员。
就这情绪转变的迅速决然,不用读燕京电影学院,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我的父亲曾是华夏的一名事业单位领导,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与人民,可当这次疫情突然来袭,他和诸多的漠北人民一样,遭受了疫情的毒害,现在已经躺在床上,眼看着就要……”
话到此处,方芳的一张老脸上,淌下了两行浊泪,着泪水不是咸的,而是有着一股辣椒水的味道,这是用上了催泪的辣椒水。
米歇尔脸上保持着微笑,手底下拿着纸和笔,快速地写下了一行字递到举起来给方芳看:“方女士,我们这不是在筹集捐款。”
方芳马上会意,两根手指头捏起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眼角,装作一副我见犹怜,实际上就她的这副尊容,大猩猩见了都不一定有欲望,继续道:“华夏的官方高层,在疫情爆发的第一时间,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紧接着他们就开始强制隔离感染者以及感染者的家属们,这对于我们华夏的百姓而言毫无人权!
我们不喜欢这种专横的统治,可生活在这里,人权两个字,对于我们华夏的每一个老百姓来说,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奢望,而对于华夏的高层而言,他们就是封建王朝时期的……”(零一)
方芳正说的带劲儿,米歇尔这时又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多谈当下的疫情,我们的根本矛盾点是疫情,加深这个点!”
米歇尔微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方芳则赶紧改变口风,毕竟是做过女教师,而且又是女作家的,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采访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而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这大雨如同三日前的那个晚上,那么的酣畅淋漓。
可之前的酣畅淋漓对于漠北大地上的百姓来说是灾难,而这一次是希望。
方芳和米歇尔并不懂,方芳高兴地接过米歇尔递来的红包,另外还借着这个机会,将她的新书《漠北日记》做了宣传,床上的老爹几乎就要咽气了,可这时候她连一口水都不给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