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像现在这种敌方只有一个非人存在,而我方都是人类的情况下,【共鸣】便十分鸡肋,压根无法对白衣女人生效,只能勉强帮队友打打辅助。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她刚刚心急之下对白墨发动的【共鸣】虽然失败了,但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无法发动,而是因为能力反噬!
二者之间有着天大的差别!
【共鸣】只能对同类发动,而她刚刚居然对白墨使用成功了,这背后的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这个来自禁区的存在,s级的禁忌序列,阎罗大人口中的“不可窥探的存在”并非怪物,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个发现更能让如今的李幽季感到兴奋!
她想起不久前何尚大人偷偷告知自己哥哥身份时的表情,以及言语中对哥哥最终立场的担忧,原本压抑的心突然轻松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是禁忌序列,但既然哥哥也是人类,那么他的立场应该会和人类一致……
……的吧?
她不确定的想道。
“幽季,你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李幽季的思绪,正是察觉到她突然吐血而匆匆跑来查看的常悲。
李幽季苦笑道:“我没事,能力使用过度了而已。”
“那就好。”常悲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问道,“前面那个男人是谁,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你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
“算是?”
“嗯,具体得看他愿不愿意认识我。”李幽季叹息用一声。
常悲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多问,想了想严肃道:“我们要不要过去帮他?”
李幽季看向前方,只见白墨脚下水洼中的白衣女人并没有得逞,而是在不断挣扎,浑身被黑色的触手所缠绕,越收越紧——这似乎是白墨的手段。
她心中一松,摇头道:“不用了,我们帮不上忙的。”
这两个家伙似乎是在镜像中打架,他们连干涉的余地都没有,没有必要胡乱行动,老实看着就行。
常悲站在雨中愣了一会儿,突然重重的锤击了一下地面,握紧拳头自责道:“一切都怪我,我什么都做不到,连帮忙都不行!”
“这不能怪你,你又不是战斗人员,要怪只能怪我选择的路线不好,遇到了这个怪物。”
李幽季同样想起了惨死的队友,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面上满是痛苦和悲哀。
“不,这怎么能怪你,这是谁都没法预料的事……”
常悲摇摇头,索性不再提这件事,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幽季,你之前到底想提醒我们什么?”
他的目中满是小心翼翼的情绪。
李幽季沉默片刻,说道:“不用在意,这其实只是我的猜测——我是想让你们喊出一句‘这里有个女人’,一次宣告那家伙被发现了。”
常悲一愣,目中满是迷惑。
李幽季看着前方,只见白衣女人被白墨脚下的黑色触手缠绕得完全动弹不得,白墨获胜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对众人来说如同噩梦般的存在,在他面前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她心情有些复杂,对常悲问道:“你知道a级禁区尸乐园吗?”
“听说过一些。”
常悲不知道李幽季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
“我曾经参加过一次对尸乐园的外围探索,所以对它的了解比较深……”
李幽季突然想起白墨出现时说的那句话,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了些,继续说道,“尸乐园的核心规则便是围绕‘捉迷藏’展开的,探秘者和禁区生物将不断进行捉迷藏的游戏,在有限的时间里,一旦找不到禁区生物或是被禁区生物找到,探秘者便会惨死。”
常悲一愣,突然瞪大了眼睛,心中似乎有什么要跳出来。
“在尸乐园中,当禁区生物成为躲藏的一方并出现在我们附近十米的范围内时,一旦在三分钟内无法发现它们,我们便会遭到难以反抗的屠杀。”
“而如果我们成功发现了它们,并大喊出一句‘你在这里’的发现宣言,禁区生物便会消失,重新藏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游戏——这个过程将一直持续到抓人方和躲藏方互换,亦或者探秘者中的所有人都成功做出发现宣言为止。”
“也就是说,这支探秘者小队存活多少人,我们就需要做出几次发现宣言,否则就会一直被缠上,游戏不会结束。”
听到这里,常悲好像有些明白李幽季的意思了,他张大嘴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几次看到那个女人,都是在和她玩捉迷藏?”
他略微回忆了一下,如此说来的话,之前确实几乎所有人都做出了发现宣言,甚至连被困在土牢中的程式都说了,唯独少了另一个被困在土牢中的人的宣言。
缺少了一次发现宣言……所以这就是他们被杀的理由?
他晃了晃脑袋,忍不住问道:“可是幽季,这里并不是禁区,你怎么会联想到尸乐园的规则?”
“不,阿诚说了,大雨之中全世界都是禁区,而且这女人的样子和尸乐园里的禁区生物有些相似,虽然后者大多是玩偶,但几乎都是白色服饰,其中有一种玩偶就和这女人有点像。”
李幽季神色哀伤,回忆道,“听说尸乐园深处还有一个猫头玩偶,跟它玩捉迷藏完全就是死路一条,那家伙可以做到真正的隔空杀人,有人亲眼看到一个a级超凡者身体被一刀刀切开,却完全看不到对手在哪里。”
“猫头玩偶……”
常悲呢喃一句,哀伤道,“都怪我没有尽快明白你的意思。”
“你怎么又开始自责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幽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而且我的猜测不一定是对的,这场大雨的未知之处太多,眼下继续考虑这些也没有意义,看吧,哥……那家伙马上就要把那女人杀死了。”
常悲转过头去,童孔微缩。
就见白墨脚下的水洼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白,像是有无数阴影蠕动,将那道白衣身影完全吞噬。
在这个人面前,那个可怕的白衣女人似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