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上官幽兰立刻反驳:“我父皇知道我喜欢萧惊澜,他不可能把我随便指人的!”
“那是以前。如今萧惊澜已经娶了妻了,你们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觉得东林皇还会任你胡闹下去?”
乌觐嗤之以鼻,道:“幽兰公主,你好好想一想,你父皇真的赞成你嫁给萧惊澜?”
上官幽兰怔住。
她父皇当然是赞成的,他明知她的心愿,当父亲的,怎么可以不满足女儿的心愿?
可是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她忽然发现,她父皇从来没有说过赞成的话,一直都是她母后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她父皇却总是劝她,要知足常乐,要多参加国内的宴会,说不定会有什么俊彦能入了她的眼。
一瞬间,她的脸白了。
她之前之所以能那么肆意妄为,其实都是因为她母皇在护着她。
而如今,她母后已经死了,所以,她父皇根本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来。
“不会的……”她瞪大了眼睛,犹自不肯相信自己想到的东西。
“会不会公主心里清楚。”乌觐道:“小皇子迟早要继承皇位,公主以为,东林皇还能容忍再出一个凤安然吗?”
上官幽兰顿时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了,正如乌觐所说,母皇把持了东林朝政这么多年,父皇虽未对母皇说什么,可却绝不会容许再出现第二个。
可自己却是由母后一手带出来,好些地方都和母后很像,尤其是对政事的热衷。
为了让上官修若能够顺利即位,父皇一定会先把自己处理掉,而嫁人,就是最好的法子。
父皇给自己找的婆家,定然是他那一系的古板老臣家中的子嗣,而且,绝对不会是受重视的嫡子。
因为只要夫君受重视,她就还有可能回到权力中心,所以,父皇安排给她的,定是那些庸碌子弟。
“不……我不要!”
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只有萧惊澜才配得起,她才不要和那些庸碌的男子共度一生。
乌觐见她这样,知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道:“公主不想嫁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乌神医有办法?快告诉我!”
上官幽兰已经被乌觐牵着鼻子走,她立刻看向他,眼睛里全是期冀的光芒。
不管是谁,只要能把她从眼前这种处境中解脱出来,她什么都愿意做。
乌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柔声道:“办法不是很简单吗?把你母后先前未做完的事情做完就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母后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乌觐又是一笑,手往上指了指:“皇位。”
什么!
上官幽兰被乌觐的话给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像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乌觐此时放柔了表情,循循善诱:“不过是个位置而且,你弟弟坐得?你就坐不得?”
不不不……不可能!
母后的确对她流露过,她也是继承人,可以继承皇位的意思。
而且有母后支持,她坐上皇位虽然要经历种种磨难,甚至要和朝中大臣你来我往许多回合,但以母后的手腕,绝非不可能。
如今母后身死,她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父皇……是绝不会轻易改变传统,让一个女子当皇帝的。
而且,就算是她上位,那也是在弟弟身体不好的情况下,由父皇母后一同支持她上位,和乌觐现在所说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乌觐现在说的,是篡位!
上官幽兰慌乱地摇着头,不肯听乌觐的。
这颠覆了她心中最基本的认知。
乌觐见她这样,心中顿生鄙夷,只因她还有用,耐着性子道:“公主若是不想当皇帝,那就只好当个嫁人的公主了!说不定乌某留在樊阳的日子,还能赶上公主的喜酒。”
不行!上官幽兰被刺激到了。
她做了一辈子嫁给萧惊澜的美梦,绝不要嫁给别人!
可……篡位?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听你的!”
她心头悲苦之极,在芳洲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想回东林,可回到了东林才发现,没了母后,她竟连根路边的野草也不如。
甚至……连婚事都由不得自己。
父皇……父皇他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母后在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吗?现在为何不能和以前一样?
她哪里知道,上官渚一则确实爱着凤安然,有些事情固然知道她做的不对,可是看在她嫁给自己,还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份上,总想着能忍就忍能让就让,甚至连国政也由她做主。
芳洲一行,凤安然死在银鱼宝藏,虽然上官幽兰自认为自己编的谎话天衣无缝,可是她却忘了,早在她之前,就已经有东林的士兵回到了樊阳。
心爱的女子死亡,上官渚怎么可能不问,早将银鱼宝藏中发生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
楚轩留下的话,还有凤安然的疯癫,他全都知道。
别人不知凤安然为何疯癫,但他却心头洞明。
凤安然……从来没有忘记过楚轩,也从来没有放下过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