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握着唐正德手,除了哭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呀,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你遇见我的时候,才十八岁,现在都三十年了。”
“很抱歉,没能照顾你到老,以后,你要改改你的脾气,你是当奶奶的人了,不是那个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了。”
江婉儿趴在他身上,哭的不能自已,“我不要改,你也不能死,你走了我怎么办,他们都不会包容我的”
屋里,除了两个孩子入睡,其他人连床都没上,都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们不敢睡,也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最担心,最不敢面对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你们快起来,你爸你爸他”
江婉儿跌跌撞撞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在外面等候的儿子儿媳妇,听到她的哀嚎声,都冲了进去!!!
唐正德是革命军人,他的葬礼简单,却又隆重,全是部队操办的。
葬礼结束后,他们才有心思关注外面的事。
听说,半个月前,滨城出了一桩命案。
一个姓郑的年轻人被人在暗巷用刀捅死。
警察追查了嫌犯半个月,至今未果。
唐立业是从唐建业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也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唐建业下班后来找大哥喝酒,一见到他,就各种聊外面的事。
这样,他们就不会一直去想悲伤的事了。
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唐立业听到这种消息,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抱着吃瓜的心态。
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能想办法给警方提供点什么线索,尽快查出凶手。
“哥,你不知道,我听说凶手可凶残了,给人身上捅了到几刀,刀刀致命,简直是个亡命徒。”
“警察有什么线索吗?”
唐立业问。
唐建业因为偷着倒票,朋友多,各行各业的都有。
信息也足。
唐建业摇头,“没有线索,现场连个凶器都没留下,黑灯瞎火的。
也没证人,反正挺棘手。”
唐立业分析,“那郑家那个小伙,平时跟什么人结仇?
这个很重要。”
“不知道,反正郑老二也是个二流子,平时结交的也是社会上的混混,不是啥正经人。”
说起郑家老二,唐建业也曾见过,在滨城挺猖狂的,带着几个小弟,总欺负学生。
他轻嗤,“就跟那江森一模一样。”
唐立业眉心微动。
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说起江森,唐建业又开始吐槽,“哥,我跟你说,家里那个保姆我觉得现在得打发了,爸没了,妈的腿也好了,她还留着干嘛呀?
整日伺候江森,难不成那保姆还成给江森找的了?”
“江森最近在干嘛?”
唐立业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
唐建业冷哼,“啥都没干,自从爸去世后,他就待在家里没出过门。”
这话听着,好像江森挺悲痛欲绝似的。
唐立业喝了盅小酒,不以为意的点头,“陪陪妈挺好的。”
“陪啥呀,他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有时候我下班回去,看到小李还给他端饭呢。”
光是这么说着,唐建业已经怒火中烧了。
他决定,明天就打发了保姆。
唐立业听到这,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江森慌张进屋,还有他衣角上的血渍。
内心那种强烈的预感和直觉,更甚。
当兵的,都雷厉风行。
他直接起身,“走吧,我回家看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