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李桐看着那迅烈如神光普照一般的遁光,心起诧异。
“怎滴是他!”
这来人却非是同他所预想的一般模样,而是另外一个让他想之未想的人物。
但转念一思索,便翻转过来此人出现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陆压,见过通天、女娲圣人,见过后土娘娘,见过李先生!”
虹光落下,化作一腰带红色小葫芦的年轻道人。
此人,不是那昔年妖族天庭的金乌十太子,而今的陆压道人又能是谁?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鸟儿,所来何事?”
去了心中桎梏的教主,近来说话越发的随性,丝毫都不在意保持着自家的圣人威严。
听的直叫李桐一阵心中无奈,但这般来说怎么也算是个本心释放,说不得便是有益修持,自也不好分说。
便打过眼来,细细的观察着突兀拦截在他们所行之前的,陆压道人。
至于其来意,那还用想不曾?
不是早已落入了他的口袋里,但还尚且为来得及炼化的东皇钟还能是什么。
但是嘛,想来这陆压道人拦路于前,非是为了向他讨要这般宝物,而是另有要求。
也无需胡乱猜测,等他自己分说就是。
而此时间,顶着两位圣人,一位半步圣人,一位媲美圣人的异域强者目光,以莫大毅力压下转身退去念头的陆压,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早在之前众人争抢这东皇钟时,因为李桐出在圣人战场的那一端,而他人小力微凑不到跟前,故而没有机会好生打量此人。
现在站于近前,有机会好生观望之时,方才发现一点不对经的地方。
便是,此人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机,怎么就是那么的令人熟悉,且亲切!
陆压道人的眉头不由的深深皱起,看向李桐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
心头一个之前万分难以想象的念头乍现:“难道说,此人是我......”
“哼!”
正思考着,冷不丁的传来一阵轻哼。
陆压道人顿时一肃,察觉到身前那几道略带不愉的目光,不敢在耽搁下去。
毕竟不是谁都像是这说书人一般,明明看上去实力平平,但却可以和圣人同行,甚至于相谈甚欢。
他陆压道人,可没那么大的脸面,让眼前如此多的大人物静静等着他说话。
能有眼下场面,怕也是看着那说书人的面子上。
“呼......”
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陆压不敢怠慢的对着李桐躬身长拜,道:
“小道惊扰诸位圣人,拦于八景宫前,只有一事相求于李先生,还望先生能够答应于我!”
“哦!”
李桐轻道一声,心中已经稍有想法,旋即面带笑容一问:
“是何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身边不远处,教主二圣以及后土娘娘都是侧目而望,眼底升起几分好奇来。
便连藏于李桐身后的一人一狗,此时都是脸带戚戚的看着陆压道人,心中大呼着:
“不得了了,不得了!”
“这李小子,也不见其有什么玄奇,怎就有这般多大人物来求他办事?”
段德、黑皇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时候也轮不到他们发声,只有看着的分。
倒是女帝依旧是那般冷冷面容,不平不澹没有丝毫神色展露,显然间是对陆压道人兴志乏乏。
能停下来听上一耳朵,也只是因为李桐的缘故罢了。
“听闻李先生您夺了东皇钟,小道未有非分之想,只是恳求先生看在小道一腔孝心上,
能放我叔父残魂轮回转世而去!”
陆压道人紧握双拳,双目泛红,言语若泣。
距离那巫妖之战,后裔射日之事已然过去了无数会元,十太子也变成陆压,心神成长了不知凡凡。
但,自家的亲人,仍旧是其唯一的弱点。
每每提及,便是心神悲恸,恨不能当年于他们一同战至身死。
诺达的金乌一族空余他一人苟活于世,何其残忍、何其悲苦!
而今东皇钟出世,他虽无力从诸圣手中抢夺下,但亦有一颗无惧且勿畏之心,敢向势力、来头大到没边的说书人提出请求。
继而,他万分郑重,一字一句道:
“若先生能全了小道此愿,小道往后愿长伴于先生身前,服侍左右,不敢有二。”
随之,又是躬身一大拜。
闻言过后,李桐只觉一阵沉默,本以为这小子是看他势大想要来投身侧,虚与委婉见机谋取东皇钟。
毕竟在他印象里,陆压道人并非是个正派人物,原因就在其几度三番暗中使用那钉头七箭书杀害他人。
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差了。
只是,他这诉求,李桐眼下着实是办不到的。
虽然对于这个身掌种种秘术,以及霸道至极斩仙飞刀的陆压道人很是眼热,若有他在身侧,日后能生很多作用。
但恐怕也只能是想想就行了,实现的可能性并不大。
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李桐便是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我亦为你一腔救亲之心而感动,但眼下我虽是得了那混沌钟,但却是未曾在其表面上察觉到一丝残余的神魂啊!”
听闻此言,陆压道人顿时停滞在原地,目光呆愣,眼中期冀之色肉眼可见的暗澹下去。
“唉,惜东皇一代妖皇,便就这般无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