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和华清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直接的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刘辨再操心了,只需要到时候去喝喜酒即可!
当然,还要送礼!
和皇城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四方馆的冷清。
陈留王刘协居住的院子里,只有主屋里还亮着烛光。
刘协和陈群,相对而坐。
几案上只有几盘简单的菜肴佐酒,两人对酒消愁。
愁更愁!
“先生,今天我的那个皇兄在皇城大宴群臣,可惜此处只有你我二手形只影单。而且我们来到洛阳已经几天了,但是都没有得到接见。本王别说进皇城,如今就连这个四方馆都已经出不去了!”
“看来,今次,我等是真的危险了!”
刘协的帝王术学得是真的不错,从见识到陈群的智谋能力之后,言必称“先生”,语必说“请教”!
陈群也对这个仅仅九岁的小孩刮目相看!
礼仪、心智、心胸均是上上之选,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权谋和气概吧!
“王爷,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这么糟!”
陈群思忖片刻,缓缓说道。
“我们入京已经三天了,如果陛下真的对王爷起了杀心,我们估计早就已经被下狱了,或者我们直接就没有机会到达洛阳!”
“而陛下既然准许我们进入洛阳,说明他最少会见您一面!”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这句话陈群已经说了几遍了,但是此时从陈群嘴里吐出来,刘协还是觉得心安了不少。
“叩、叩!”
敲门声响起,刘协和陈群对望一眼。
来了!
打开门,一个身穿皂衣面白无须的青年男子,正恭谨的站在门前,双手微微一拱。
“陛下有旨,请陈留王明日未时半入宫觐见!”
“有劳公公了!深夜造访,本王也是身无长物,唯有此方玉佩尚可入眼,请公公笑纳!”
刘协一抬手,从腰带上摘下一块玉珏双手奉上。
“王爷,使不得!”
青年男子连连挥手,坚决拒绝!
他是宫内负责传旨的内侍,以往传旨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油水,他也一直笑嘻嘻的收下。
但是此番刘协递上来的玉珏,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收!
一来此物乃陈留王随身之物,太过贵重,他收了可能会有祸端。
二来,如今陈留王还是戴罪之身,陛下要如何处理他还没定论,此时与其牵涉过深,也有着不大不小的风险。
“王爷太过折煞小人了!王爷的赏赐,小人是万万不敢领的,请王爷恕罪!”
小内侍深深一躬身,“如今陛下的旨意已经传达,小人这就回去了!”
说完,小内侍拱拱手,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去!
刘协的脸阴了下来,转身看着陈群,微微萧瑟的一叹。
宫中惯例,传旨的内侍收下财货,说明事情起码不坏!但如果内侍连财货都不敢收,则说明其中恐怕福祸难料了!
“先生,明日之行,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啊,但是估计凶多吉少了!”
“王爷,如今木已成舟,人为刀斧,我为鱼肉,说再多也无益!今日夜已深,还是撤了吧!养足精神,明日方可小心应对!”
陈群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也有着一丝即将解脱的洒然!
未时三刻,刘辨准时醒来,他如今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午后的小憩,可以让他一下午都精神饱满。
“陛下,陈留王跪在麟德殿前已经半个时辰了!”
初七正在服侍着刘辨更衣,王林站在门口,轻声禀报道。
“是么?”
刘辨一愣,“朕记得是让他未时半前来啊!”
王林横了初七一眼,“是的,是他早来了。初七没有告诉你?”
初七作为陛下的身边人,接到传讯却隐瞒不报,此事可大可小,王林不敢有丝毫隐瞒。
“陛下午后有小憩的习惯,阿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陈留王既然对陛下起了歹意,我不刺他几个透明窟窿已经算好了,怎么可能为了他影响陛下休息?哼!”
初七琼鼻一皱。
“你!”
王林大惊,手已经高高扬起!
这个小妮子,已经隐隐有点恃宠而骄了!
“呀!”
初七吓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了刘辨背后!
“好了,王林你也别恼,这件事初七做得对!朕既然已经定了时间,他就不应该早到。如今他早来了,还跪在门外,是要给谁看呢?”
刘辨微微一笑,拦住了暴怒的王林。
“再说,你真舍得揍初七吗?”
“阿爷才不舍得揍我!”
初七从刘辨身后得意的探出个头来,一边说还一边朝着王林做鬼脸。
“呃......”
王林一时语塞,无可奈何的笑了,看着初七的眼神里,全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