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道:“那算什么,莫说你没让小弟亏本儿,我此番哪怕再输十两黄金,能助你见到于公子,我也觉得赚了。”程鸿渐笑道:“于公子甚是仗义,他跟我虽未下注,不过当他知晓你我有交情,便拿出了三十两黄金,要我将这些金子还给你。”
朱佑接过了那三十两黄金,不由得大感惊异,随后问道:“你跟于公子下棋,究竟是谁赢了?”程鸿渐道:“我跟他下了两盘和棋,后来便未再下,只是相坐叙谈。”
朱佑闻言甚感自得,当下笑道:“于公子先前百战百胜,而你俩竟可旗鼓相当,看来小弟的眼光还真不赖。”
便在这当儿,刘隆接口道:“你少自夸了,要不是你非要去翠玉轩,咱俩便能跟鸿渐到七雅阁喝酒吃肉了,现下搞得我肚子直叫唤!”朱佑笑嗔道:“你这句话说得好不讲理,你不也在翠玉轩中兴致甚高嘛。”程鸿渐知晓刘隆素喜美食,这当儿闻听此语,便即说道:“咱们这便到琼浆玉液堂吃饭吧。”刘隆喜道:“好!咱们这便进去!”说罢,便朝琼浆玉液堂奔去,程鸿渐及朱佑跟随其后步入堂中。
那三人在琼浆玉液堂中吃得一阵,朱佑说道:“今日我跟刘隆在翠玉轩着实瞧了一场好戏,那秦姑娘本来在台上跳舞呢,七雅阁来了帮人,其中为首的正是唤作陈仪的女堂主,那伙人绑着四个浓妆艳抹的丑八怪,到得翠玉轩门外,招呼秦姑娘现身相见。”
刘隆忆起幽冥四鬼狼狈之状,不由笑出声来,朱佑接着续道:“陈仪提及那四个丑八怪到琼浆玉液堂中寻衅滋事,随后便被擒住了,七雅阁的店伴要青楼中人将那些滋事之人领走,不然便由七雅阁任意处置了。翠玉轩的头牌秦姑娘本来不认,只说四个蠢货任凭七雅阁发落,可那四个丑八怪竟气得骂起了秦姑娘,那些词儿当真花哨得紧。但凡有些脑子的人瞧见那场面,便会知晓那四个家伙肯定跟翠玉轩有关联。”
程鸿渐替刘隆夹去肉食,随后同朱佑道:“这便是恶人有恶报,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四个被绑着的恶贼正是魔教的幽冥四鬼。”朱佑闻听此语,脸上颇不自在,刘隆猛拍大腿道:“糟糕!那幽冥四鬼后来被耿大哥给救了。”
程鸿渐心头一紧,竟自隔得半晌,方才说道:“耿师兄定然误会了,那七雅阁绝非寻衅滋事,他此番打抱不平着实不该??????”
朱佑打个哈哈,随后吃起酒来,刘隆脱口道:“哪里是打抱不平,我跟朱佑都瞧出来了,耿师兄岂会不知幽冥四鬼不是好东西。”程鸿渐问道:“那他为何要救下幽冥四鬼?”
朱佑接口道:“耿师兄断不知晓那四人是魔教的,便连我与刘隆也是才知此事,咱们只道幽冥四鬼不过是普通的市井泼皮,耿师兄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才出手相助。”程鸿渐轻叹一声,随后说道:“耿师兄此番反倒助纣为虐了。”朱佑颇显世故,当即笑道:“没那么严重,他又未跟七雅阁的人动手,只不过出面说和罢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程鸿渐问道:“耿大哥是怎生说和的?”
朱佑眉飞色舞,出言赞道:“便在咱们瞧热闹时,耿师兄也到了翠玉轩,但见他出剑如电,大伙还没瞧清他的长剑是如何比划,那捆绑幽冥四鬼的绳子便被砍成了十好几段,刷的一下同时落了地,而那四个家伙连衣服都没破,大伙瞧得都傻眼了,那剑当真好快!”话到后来,竟自将高高竖起大拇指,随即续道:“在场的人都未反应过来是何状况,耿大哥口中喝道:‘你们这几个不晓事的家奴,没事去七雅阁捣什么乱!’当时有个头顶生疮的大块头竟然破口便骂,不认耿师兄做主人,便又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耿大哥接着续道:‘去你娘的狗奴才,连你主子都不认了。’说罢,又赏了那大块头几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