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到八珍楼这时居然把桌椅杯筷什么的都送到刑场边上,大有在此开席的意思,顿时就让还没远去的普通百姓看得心惊胆战,咋舌不已。
孙宁完全没把远处百姓异样的目光当回事,就这么平稳来到座位前,坦然落座,还招呼了明显有些磨蹭的应四一句:“应公子,快些坐下吧。”
“哼!”应四只能抱以冷哼,然后刻意不去往前看,也落了座。
片刻后,两盘热腾腾的白水煮肉就被端了过来,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肉香扑鼻。
孙宁瞥了脸色发白的对方一眼,这才说道:“胜负很简单,你我就先吃这一份肉,谁要是先吃不下,或是吐了,就当是输。还有,必须看着前边的刑场吃,不得左顾右盼,更不能闭眼不看。”
“你……”应四刚想骂他一句,却见孙宁已然很随意地用手抓起一块肉,放嘴里嚼了起来,那一脸的享受模样,就好像真是在舒坦的厅堂里吃饭一般。
而事实上,此时离他们只五丈外,高高的行刑台上,柳川直正在被人一刀刀地割去身上的肉,鲜血淋漓,整个人不住颤抖,那呜咽声,叫人不寒而栗。
凌迟所以是极刑,就在于它折磨人犯的时间实在太长,往往有时需要几天时间。
而同样的,对观刑者来说,这也是一大折磨,尤其是对近距离观看的人来说,那冲击力可太强了。
如果再加上你还要吃着肉看的话……那酸爽,也就后世专门练习解剖的医学生能一路盯下来而做到面不改色了。
就是孙宁这样自认为心理素质极强的人,在吃了两块肉后,也明显感到有些反胃不适,动作随之慢了下来。
但是,他旁边的应四情况却更为不堪。
他在犹豫了好久后,方才把肉送进口里,狠狠咬了一块下来。
然后只咀嚼了两下,在看到柳川直腰间的一块肉被血淋淋地割下来后,便再也扛不住。
他只觉着自己嘴里的肉就是被那刽子手从犯人身上割下,然后送过来的。
顿时间,肚子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连忙转身,哇的一下,就把之前吃下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你输了。”孙宁见状松了口气,赶紧开口确认。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支持不住,看来真就高估自己了。
好在,对手更弱,终究是自己赢了。
当两人回到酒楼时,其他人明显都是一脸的古怪,半晌后,程继宗才哼了一声:“这场就算你们侥幸赢了!但下一局,你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说完,便带了众人扬长而去,应四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带走的。
这一下,郭冲他们再看孙宁的眼光里就多了几分佩服和亲近了:“孙兄,真是好手段,我们这下是真服气了。”
“孙兄,只要这次你赢了他们,我等今后就都听你的!”
“孙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如我们带你去如意楼耍耍?”
“不必了,我……我想先去茅厕,呕……”
孙宁终于也支撑不住,匆匆便往茅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