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转眼瞧见萧倩蹙眉的模样后,又赶紧问道:“怎么,你觉着这事有不妥吗?”
“当然不妥,若真让他们起事,能不能成且不说,搅乱西南全境,让无数人深受其害是必然的。
“到时候他们倒是畅快了,可那些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受害者呢?”
萧倩不无忧虑道,她的格局或许比不了孙宁,但思路却是相当清晰,更怀着一颗仁心。
孙宁深以为然地点头,再看上头明显快要招架不住的言家几人,便知道不能再让唐烈给他们施加压力了。
若一旦言家真被说服,西南必乱。
这不光会让本来还算太平的西南全境发生动荡,使无数人受难,也可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心思既定,孙宁也不再只作壁上观,当即霍地起身,大声道:“唐堂主,阁下的那些言论,还请恕在下无法认同了!”
这句话他也是运气而发,声音极大,居然就把四周议论吵闹不休的话语都给压了下去,传入了每一人耳中。
顿时,就让挺热闹的厅堂为之一静,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到了他所在的角落处。
这些望过来的目光有惊讶,有好奇,但更多的,却是不那么友善的敌意了。
唐烈的眼中更是有厉芒一闪:“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啊,何出此言?”
言百川父子几个,则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刚才他们确实受到不小的压力,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现在,孙宁这一出面,倒是帮他们分担了压力,也为他们争取了计较对策的时间。
“不敢,在下孙长安,只是因为无法认同唐堂主的这一不合实际的说法,才不得不出言提醒。”
孙宁迎着对方深含威胁的目光,表现得不卑不亢,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哦?那我倒要听一听了。”唐烈嘿笑着回应道,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在下就献丑了。”
孙宁说着,也先拿眼扫过四周,脸上满满的都是笃定和信心:“其实阁下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如今天下确实已入乱世,各方之间纷争不休,若是真有野心的,此时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人都能参与到这场竞逐里来,非有大智慧,大才学,兼根基深厚之人,进入这场纷争的结果,恐怕就是个粉身碎骨。
“至于所谓的将来,人都死了,还会存在吗?”
“孙兄,你这话危言耸听了吧?”不用唐烈开口,旁边已有些不满地出言反对。
而且不只一人,随即又有人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等江湖中人会没这个资格去和那些碌碌无为的贪官污吏们一争吗?我们可比他们强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