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书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东西,握手之余,同样也苦笑一声,“没办法,事态紧急。”
薛教授哈哈一笑,拍拍徐云书的肩膀,“就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像我们搞研究的,黑白颠倒都是常态,坚持不下去的早走了。”
所有卡车全部开进院内时,由薛教授安排,部分人员留守,其他人则轮流吃饭补充体力。
徐云书消耗比一般人要大得多,食堂师傅准备的饭差点没够用。
吃饭的时候,薛教授跟徐云书透露了一件事。
“老实说,实验室里现在可以消耗的材料多到用不完。”薛教授半是幸福,半是痛苦地说道。
徐云书心中一动,“实验室储存的虫蛹孵化了?”
“虽然有先后顺序,不过的确都孵化了。”薛教授点头道,“就算没有适合的温湿度环境,这些虫蛹也会孵化。不过幸运的是,它们在没有寄生到别的生物身上时,战斗能力极其糟糕,这让我们目前还能控制住局势。”
徐云书点点头,虫蛹孵化出来的梦境怪虫,本来就是以“被吞噬”这个目的存在的,所以只要隔绝寄生宿主,就能轻松控制它们。
薛教授看到徐云书脸上没什么表情,惊觉自己的话似乎会造成什么误会,赶忙开口解释,“你可别多心,我可没说你送来的材料不珍贵。事实上,碍于我们内心的道德和社会秩序,谁也不敢提出人体实验这件事,所以卡车上的东西都是最珍贵的实验素材,足够让我们的进度前进一大截!”
听到薛教授的话,徐云书不由失笑。
只听这位老先生的话,就知道他是一位全身心沉浸在研究里的老学究,对人情世故虽不算一窍不通,但也只比其他科研人员强一点有限。
明明是开心夸赞的话,从薛教授嘴里说出来,却偏偏有了嫌弃的成分。
不过看老先生诚恳的目光,徐云书也知道薛教授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虫蛹孵化的材料多是事实,他送来的血肉珍贵也是事实。
薛教授明明很感激,但将两个事实摆在一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往坏处想。
交际水平明显捉急的薛教授头上沁了汗珠,在徐云书就餐的时候,不断反复念叨着有多感激徐云书的帮助。
他似乎觉得可以用大量的话语将自己之前的失礼举动冲走,让徐云书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不过事实上,徐云书并没有介意这件事,反倒是老教授不断努力解释的态度,让他犯起了难。
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介意还是不介意,都会给人一种介意的感觉吧?
所以吃完饭后,徐云书找了个薛教授说话的空档,见缝插针地将话题引向正轨,“薛教授,对那种白色丝线的研究进行得如何了?”
薛教授正口沫横飞地解释,闻听这句话后顿了顿,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老先生毕竟是个科研人员,对本职工作的敏感度比人情世故方面要高得多。
听到他感兴趣的话题,脑袋里想要急切解释的话统统不翼而飞,转而对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侃侃而谈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这段时间里,得益于研究材料的增多,我们对这种奇怪的有机线做了很多实验,最终确定了一点。”
薛教授扶了扶眼镜,面色郑重地看着徐云书,“我们曾猜测这些白色丝线是怪虫的本体,然而这是错误的想法。”
“它们的本质很简单,就是一种寄生在怪虫体内,控制怪虫生死轮回的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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