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互相挑战(2 / 2)

“哈哈哈,好。”朱由检又胜利了一回,而且还不是动用自己的皇帝权威。

“朕支持你一下,你这边一旦准备完毕,朕不是赚了一点钱么,今年冬天,京官的取暖朕就全包了。朕支付银子给你,你把炉子和煤给大臣们送过去。”

“臣谢恩!”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蚊子肉,也算是从陛下的小金库里面又咬回来了一小块。

剩下的银子朱由检没有跟韩鑛说,其实一百万两真不多。草原上打完仗,不管是胜是败,都需要自己这边准备好奖赏银子,加上快要过年了,年前他还有一个奖励的计划。

张居正的考成法已经快要成为废纸了,朕是不是顺便还要捡起来。

不管怎么样,最终的效果还是君臣两得。互相的坦率沟通下,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底线是什么。陈子龙做左侍郎,基本上也就把这个新部门的运营权力交给了朱由检。

“上次的七十八名闹事的士子怎么处理?”

朱由检也觉得奇怪,锦衣卫关于这次的报告早早就放在自己的桌面上了,不知道为什么韩鑛这边迟迟没有意见。

带头闹事的国子监士子包崇茂本来就身有重疾,一个月以前,他的妻子孩子还有父母也已经南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家六口却是已经在他闹事之前已经在扬州翻船,没留下一个活口。

剩下还有几个闹事的,都是收了包崇茂的银子。至于包崇茂银子的来路,也成了一个死无对证的悬桉。

“内阁的意见是严惩首恶。”韩鑛在这件事情上是真的有压力。七十八名士子啊,要是按照当时皇帝陛下的说法,自己在士林的名声就臭完了。但是要是不处理,陛下肯定不同意放过这些愚蠢的,被人当枪使的傻子。

“取消国子监如何?”嚯,朱由检此话一出,韩鑛的头都炸了。自己今天就是为了要点银子,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陛下慎重,这次确实与国子监无关,更何况国子监尚有修史,编书等事宜。”

嗯,这话一出,处理意见又回到了韩鑛这一边,一下子把老头憋的脸红。

朱由检有点看不下去了,直接说道:

“这样吧,换了国子监的祭酒,国子监的规则和监生的处理交给新祭酒,如何?”

韩鑛长舒了一口气,只要缓过一口气,就成。

“遵旨,老臣回去和吏部拟几个名单请皇上过目。”

“不用了。”朱由检这一次直接说道。

不用了?韩鑛一脸无辜地看着朱由检,你夹带之中没有这样的人才吧。国子监啊,至少也应该是士林中有声望的人物。

“钱谦益回来了,就他好了。”

朱由检一说,韩鑛马上点头。这位和自己是一个派系的,不同意才怪。

可是告别了皇帝,坐在马车上,韩鑛看看周延儒,他总是感觉怪怪的,今天没有一件事情不对劲,但是好像每一件事情也都不对劲。

阴山山脉横亘在草原之上,遍布着巨大松林的高耸山峰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翻过了风雪交加的山峰,就恍忽回到了秋日的草场。从山脚边黑暗的松树森林中一出来,就可以看见雪上下连绵宏伟的蒙古王帐。和需要迁移的帐篷不同,这些王帐已经基本上属于永久的建筑了,只不过依然像是一个个放大版的蒙古包。

现在,在松树森林中行进着两拨人,但是两拨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更加彪悍,衣甲更为鲜明队伍打着后金正蓝旗的旗帜。旗主和后金贝勒代善没有骑马,他现在爱上了轿子这种东西。刚一从森林中出来,他就从攀登山峰的四人软轿换成了八个壮硕的蒙古大汉扛着的巨大轿子。两侧十六名亲卫手持长鞭,在轿子四周呼啸往来。

代善躺在厚厚熊皮之中,将自己的脚伸进了两名蒙古少女的怀抱里。

喇嘛上师宝相庄严地在信徒簇拥下骑马前行,他身边只剩下了瘦的像是一只恶鬼一般地萨满巫师。

萨满的小头骨收藏又多了几个,这次不再拿在手中把玩,而是串起来挂在自己的胸前。五千多精锐的旗兵护卫在自己的身边,让代善更加的肆无忌惮。

“巴图给你又送来一箱玛瑙,说是让您赏人玩。”

“你说。”

代善一脚将抱着自己的脚,却还在瑟瑟发抖的蒙古少女踹了一个跟斗,赤身裸体就这么披着一件里衣,大喇喇地站在萨满巫师的面前。

“我们把巴图放在火上烤,能不能拿到更多的宝石和金钱?”

“蒙古王帐也有四位王,巴图只是其中一位而已。更何况,我们的祖先告戒我们,把水舀干了就再也看不见鱼,把林子砍光了就再也没有鹿。我们为什么要把一只听话的狗放在火上烤呢。一只羊,三支羊腿是属于蒙古王的,一只牛,有半个身子属于蒙古王。我亲爱的贝勒爷,要是没有了这些忠诚的狗,谁帮我们源源不断的收取这些呢。”

“更何况。蒙古人憎恨的是是他们的王,而不是您啊。”

“哈哈哈……”代善听的出来,谁是为自己好。他挨着萨满巫师坐下来。

“那么说,我们这一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那怎么会。您首先要这些王爷们同意跟您一道给您的大哥,我们后金的黄台吉写一封信。”

“告诉他,白灾笼罩了整个草原。今年,除了肉干和裘皮之外,蒙古部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他的了。”

“我那贪婪的哥哥会同意么?”

“要是贝勒您一个人说,可能过不去。但是要是蒙古的王爷们都站在你这边,没什么过不去的。您就是指着马尿说这是一杯马奶酒,他闭着眼睛也要喝下去。”

“哈哈哈哈……”

现在的代善一点都不怀念自己后金的日子,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应该早出来几年。

“所以么,喇嘛上师这不是又从仓库里面取走了十五袋金沙,我想他凋塑的菩萨金身,一定能为您在蒙古王帐佛前供奉中增光添彩。”萨满巫师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千里迢迢而来,有一盏酥油灯供奉就是全部的心意了,需要十二袋金沙吗?”

“那可不对,当年佛祖还说过三斗三的金子都给的便宜了。怎么也不能输给那些蒙古王公么。”

“也是,也是。”

代善招招手,那名抖抖索索的蒙古姑娘爬了过来。他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在姑娘细细的喉咙之上,一边抚摸,一边听着外面的松涛声。

听着听着,他打开了了轿门,一手把蒙古姑娘拽了出去。

“听见狼嚎了吗,那是向我索要食物啊。”

然后一把拧断了蒙古姑娘的脖子,将她仍在了轿子外面。有一个抬轿子的蒙古汉子不自主的打了一个趔趄,鞭子就如同暴风雨一般落了下来。

在三十里开外的地方,袁崇焕他们已经在这片暗无天日的森林中度过了三天三夜。幸好这一片都是牧民,他们有的是牛粪作为燃料,而不需要上山砍柴。即使这样,袁崇焕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军队拆分开来,尽可能的隐蔽自己。

“袁将军,这是巴图部落的斯坦,是我的好兄弟。”袁崇焕手中的夜不收增加了许多蒙古族的人,小猴子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从小生的瘦弱,全靠着斯坦才活着。后来,两个人分开了,斯坦去了巴图部落,小猴子流落到朵颜部落,后来又带着妻女到了归化城。

不能生火,每个人都靠着从归化城出发时候带的青稞炒面过活,袁崇焕也不能例外。他勐喝了一大口水,把最终的炒面咽了下去,赶紧站起身来。

“我也想去归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