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铎不在,阮大钺并不奇怪。
说起来,王铎并非马士英、阮大钺党羽,与他们只能算是政治合作。
其之所以能一直领户部尚书之职待在内阁,是因为王铎大多数是都依着马士英和他,如同面捏得一般。
这种情况下,王铎上朝以及上职办公自然不会太积极,一般都是到己时(上午九点)才来。
可马士英自入阁后,不论是上朝还是上职,一直都很积极。
往日阮大钺来时,马士英都已经坐在其位置上处理事务了。
今天没见到马士英,阮大钺自然疑惑,甚至怀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在内阁值房办公的一众文吏听了阮大钺的话都摇头。
见此,阮大钺当即遣一名亲信文吏去马府询问,随即他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看属于他分管的各类奏折,一边寻思着如何把王铎弄出内阁···
然而,阮大钺坐下来没多久,就有一名锦衣校尉来传话。
“阮阁老,陛下与元辅请您到谨身殿议事。”
阮大钺知道这名锦衣校尉实际是马士英的人,因此对其传话并无怀疑,当即起身跟着向谨身殿走去。
半路上,他忍不住问:“元辅可有说商议何事?”
锦衣校尉道:“卑职不知。”
如果是机密大事,锦衣校尉不知道并不稀奇,阮大钺也就没多问。
一路走去,直到进入谨身殿前,阮大钺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可一走进谨身殿,瞧见被好几名女兵持刀“护持”着的朱由崧,再瞧见殿内残留的血迹,阮大钺就不禁哆嗦了下,下意识往后退。
这时马士英开口道:“集之(阮大钺字)兄走什么?”
同时,大门也被人给关上了。
阮大钺见不仅马士英在,赵之龙、朱国弼也在,心中稍定,便问:“元辅,到底出了什么事?即便你与陛下有所争执,也不必如此啊。”
显然,乍看谨身殿中的情形,他还以为是马士英挟持了朱由崧呢。
马士英道:“集之兄,我昨日方知坤兴公主乃是奉先帝遗诏监国,如此一来福王便是伪帝。
而今监国率十万大军东下,黄得功、黄斐俱已归附监国。
为了不使大明陷入皇室争斗的内乱,故而我便协助监国所派特遣队,控制了伪帝。
今日监国大军就会来到南京,我让集之兄过来,便是商量如何将南京城好好地交到监国上。”
马士英这一番话,显然极尽可能地向阮大钺吐露其所知道的消息,暗示阮大钺尽快表态,归附监国。
崇祯五年,马士英擢右佥都御使、巡抚宣府,到任后便按照当时官场惯例,檄取宣府公帑数千两,馈赠给朝中显贵高官。
谁知当时的宣府镇守太监王坤却不认可这种官场惯例,向崇祯告发了此事。
马士英因而被判罪,遣戍云南偏僻之地数年。
几年后,马士英回到南京,跟同样失职的阮大钺相交甚欢,彼此引为挚友。
后来,复社与东林党人图谋帮助周延儒入阁拜相,秘密筹集政治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