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怎么说也是岭南颇有名气的儒生,若是做了讼师,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朝廷既然做出将司法权从县衙、府衙分离的大动作,在其他方面动作怕是也不会小。’
心里如此想,陈邦彦振奋起来,准备回头再托有人打听一番,看是否有门路进入一些他属意的衙门做官。
陈邦彦离开江宁县法院往南走,又路过原来的南城兵马司衙门。
赫然发现这个衙门的匾额也换了,如今成了“南城巡警局”。
这个衙门外面既没贴告示,也没多少百姓围观,陈邦彦看了一眼就想走的,却见一队队官兵从里面快步奔出,在大门前列队。
南城兵马司大门外原本就有一片不小的空地,专做聚集兵马之用,此时竟然很快被站满。
瞧见这真是陈邦彦就不想走了。
因此前一二十年大明战乱不休,陈邦彦最感兴趣的实务就是军事。
这个巡警局看着似乎是个与军事有关的衙门,他当然要好好看一看。
仔细观察后,陈邦彦发现这些官兵因服饰差异分成了好几种。
最左边的穿着明军布面甲,头戴飞碟帽,背负弓箭,手拿刀牌,就像以前的官军。
然后便是身穿红色战袍的,没有兵刃,却和几辆水龙车站在一起的官兵。
再就是身着类似以前衙役服装的黑红色公服、帽子的官兵,挂着腰刀,还带着锁链,胸前还打着“捕”字补子。
最后则是一种身穿蓝白色衙役公服、帽子,手里只拿着一根水火棍,胸前打着“巡”字补子的官兵。
这些官兵分为四队,每队都有两三百人。
随着官兵们列队而战,来围观的百姓便越来越多,不少人甚至指点着议论起来。
这种情况在以前是很少发生的,寻常百姓对官兵、衙役避之不及。
但自从女帝掌控南京以来,极少发生官兵、衙役欺压百姓的事,偶有一两例,也都被严惩,百姓这才不再避之如蛇蝎。
“这里以前是兵马司吗?怎么变成巡警局了?”
“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现在似乎还管着衙役?”
“不止是衙役,还有火兵。”
“不知道这新衙门的官兵会不会欺负百姓。”有人忧虑道。
“他们敢!自陛下来到南京,欺负百姓的官兵哪个没被严惩?”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陈邦彦不禁自语道:“这个巡警局不仅替代了以前的兵马司,怕是还接过了衙役缉捕罪犯的差事呀。
若是这巡警局不受县衙、府衙管辖,那县衙府衙能管的事可就更少了。”
“兄台好见识!”旁边一人似是听见了陈邦彦的话,出声赞了句。
陈邦彦扭头,便瞧见一身高八尺有余,面色微黑而红润,留着一部长髯,活如关羽的大汉。
见此人样貌气势伟异,陈邦彦下意识便生出结交知心,于是一拱手道:“在下广东陈邦彦,字令斌,敢问兄台姓名?”
大汉拱手还礼,“在下通州阎应元,字皕亨。”
原来,阎应元得知今日是陈明遇上任的南城巡警局开衙之日,便请了假,着便服前来观礼、恭贺。
来了后,发现陈明遇正在聚集麾下各队巡警,他便没有上前去打扰,而是跟着百姓围观。
恰好听见陈邦彦感慨的话,觉得此人见识不俗,便赞叹了一句。
相互通报姓名后,陈邦彦也想了解下阎应元的见识,于是问:“皕亨对这巡警局可有所了解?”
阎应元听了一笑,道:“令斌兄这可问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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