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令我等九月三十日之前寻机进攻,但我等却不可真的拖到九月三十日。
故诸将回到驻地后,便可立即着手渡河进攻事宜。”堵胤锡坐在帅位上环视十位总兵,说到最后,振声道:“任光荣、党首素、刘体纯听令!”
“末将在!”三镇河南卫戍军总兵抱拳轰然应答。
“本督师令你等回驻地后,以任光荣为偏师都指挥,以党首素为偏师副指挥,三日内向怀庆府武涉县发动进攻。”
“末将领命!”
堵胤锡有看向三镇湖广卫戍军总兵,道:“张应元、卢光祖、徐育贤听令!”
“末将在!”
“你等回到驻地后,以卢光祖为偏师都指挥、以张应元为偏师副指挥,亦于三日内向考城黄河北岸的黄陵冈进攻。
取了此地后,便进入兖州府,沿荷水北上直取曹州。”
“末将领命!”
堵胤锡又道:“你们东西这两支偏师,皆非此番北伐主力,故本督师对你们的要求是一定要渡过黄河,并在北岸立住脚。
至于取武涉、曹州之后,诸位能克复多少地方,皆需量力而为。
另外,在渡河之后行军当谨慎——若遇清虏重兵,无法力敌,当设法固守,派人向本督师求援。”
听到这里,六位卫戍军镇的总兵面色各异,但都带着惊讶神色,因为堵胤锡这番军令未免对偏师过于宽容了。
就在他们这么想时,却又见堵胤语气严厉地道:“可若是哪一镇、哪一营兵马遇敌即溃,或是退到了黄河南岸,便休怪军法无情!”
党首素、张应元等六位总兵闻言都不禁心中一凛。
顿时都明白,他们过了河,实现了第一个军事目标,后面的行动便比较自由。
可如果他们在北岸遇敌即溃,没有给清虏造成一定压力;又或者败退到黄河南岸,堵胤锡绝对饶不了他们。
任光荣、党首素、刘体纯三位顺军出身的将领,都是与清虏有血仇的。
后世历史上,他们能在清国几乎统一全国后,仍以一隅之地抵抗清军十几年,刘体纯被逼到绝境后更是全家自缢也不降清,可见他们抗清意志之坚决。
今世,他们能北伐清虏,报仇雪恨,战斗意志同样坚定得很。
任光荣、党首素年纪大些,还没怎么表现出来。
才二十八岁的刘体纯则抱拳昂然道:“督师放心,末将便是战死于河北,也绝不退回河南!”
另一边,出自左良玉麾下的卢光祖、张应元、徐育贤三个正暗想着,到了河北(一般指黄河以北),若真遇到清虏无法战胜,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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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都在武昌军事学校的将官进修营学习过,但因为学习时间比较短,因跟随左良玉多年所形成的一套“作战思维”仍严重影响着他们。
哪怕他们在湖北、河南跟清虏交战过,甚至胜利过,这种惯性思维一时也难以完全抛弃。
那就是遇到强敌,下意识就想熘,熘得越远越好,以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