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陈有时我了几下,没我出什么。
“耿仲裕大哥耿仲明在登州叛乱,杀死大明官兵无数,你们岛上,为何无人出声?”丁毅再问。
陈有时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了想,全身趴伏在地:“我真没想反,这是他们自己想干的,但我知道错了,但凭几位兄弟治罪。”
他也痛快,即然进来了,肯定跑不了,不如认了。
丁毅这会倒像是总兵似的,徐敷奏完全在边上看戏。
他沉声道:“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几人在岛西聚会,你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
陈有时脸色如土,没想到全被人监控,越加的害怕。
“我知道你无心参加,还是念着旅顺共击后金的香火情,但你知情不报和参加,有什么区别?”丁毅声音越来越凶。
陈有时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两边,都是兄弟呐。”
他即不想参加,又不想王应元他们死,自然不知怎么办好。
“陈有时。”丁毅厉声道:“你是参将,统兵过千,战场之上,一个命令就能决定上千兄弟的生死。”
“人生在世,有些选择,你必须得选。”
“我现在最后问你一句。”
“你选那边?”
这会白痴都知道怎么选了,陈有时果没有犹豫:“俺是忠于大明的。”
“好。”丁毅重重点头:“那你得做给我们看看了。”
陈有时一愣,脸色突然苍白,似乎知道丁毅让他干什么了。
尼娘的丁毅,真是狠,身后徐敷奏和沈世魁齐齐在心里暗骂。
当天晚上,陈有时宴请毛永义,王应元等人共商大事。
几人大喜,欣然前往。
席间,陈有时说起往事,当年毛帅以都司之职,兵不过百前来东江,带着兄弟们历经千辛万苦打下如今的基业。
大伙想到以前的苦日子,都纷纷感叹,再想到毛帅不在,更是破口大骂大明朝,大骂袁崇焕。
众人正骂的起劲,陈有时突然道:“以前咱们一心为了杀鞑子是不是?”
众人一愣,然后纷纷点头,当然了,鞑子毁我们家园,杀我们亲人,当然是为了杀鞑子。
“那我们反了之后怎么办?投奔后金?”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
良久之后,耿仲裕喃喃道:“先占了皮岛再说,到时,进可与朝庭谈招安,退还能往盛京联系后金。”
“朝庭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们不义。”
其他人纷纷点头。
陈有时知道无可救药了,猛的站起来,哭着喊道:“兄弟一场,好聚好散,以后每年,我定当多烧纸钱。”
砰,一把摔了手中的酒杯。
大门轰然被撞开,一队甲兵冲了进来。
现场顿时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当晚,皮岛西侧火把无数,喊杀声冲天,很多甲兵在撕杀惨叫,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呆在房中不敢出去。
天亮之后,中军来人召集大伙。
众人小心翼翼,胆颤心惊的来到徐敷奏府中,这才知道,昨晚毛永义和耿仲裕等人密谋造反,被陈有时知道全部斩了。
陈有时还带兵把毛永义等几个人的家丁亲信,一股脑全给灭了。
此时的丁毅悄悄退在角落,一点也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