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嘴角微抽,悄悄打量了一下丁毅,心中莫名的恐惧起来。
之前在他眼中,满清建奴,如洪水猛兽,残暴不仁,可是, 现在他突然发现,眼前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明国将军,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金尚宪向来痛恨满清,瓦尔喀和满清一样属于女真族,这会突然觉的很痛快,他低声道:“就怕他们全部不肯。”
瓦尔喀人一般不愿迁移, 历史上也只愿意到满清境内,和自己有血源关系的满清融合, 并不愿意去其他地方。
丁毅厉声道:“你们的刀剑,是不应该和野蛮人讲道理。”
“想想你们这次被杀的军将,被抓走的百姓,你们就不想举起,复仇的大刀?”
李倧和金尚宪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这可不是他们眼中,天朝上国,大明皇朝该说的话。
丁毅又劝道:“你们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当然没有听过。
丁毅把这故事讲了一遍,李倧和金尚宪很快出现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么多年,瓦尔喀倚仗你们的宽容,在你们国内生存。”
“他们不思报答,却想着勾结满清,更在清兵大举入侵时,指引带路, 充为先锋。”
“岂不是就是农夫与蛇?”
“这次好在有我东江官兵,奋死前来,打退了清兵。”
“那下次呢?我可不能保证次次都能及时出兵。”
“君王的仁慈应该对自己的国民和朝臣, 而非蛮夷与野兽。”
“他们若是不肯迁移----”
丁毅的表情越发的严竣,语气也越加的严厉:“杀”。
“杀到他们肯迁移为止。”
嘶,此言一出,李倧和金尚宪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李倧号仁祖,果然脸色露出不忍之色。
金尚宪则听的大喜,马上兴奋道:“此言有理。”
丁毅冷然凝视着李倧,李倧不敢反驳。
当晚。
李倧尽心招待明军诸将,大伙喝的都挺高兴。
宴会上,有朝鲜文武拼命灌酒,但大明诸将好像说了一样,每人喝了两杯就不喝了,这让朝鲜人很郁闷。
原来丁毅来前下令,所有人无论你酒量有多大,只准喝两杯。
醉酒误事这个道理,丁毅太明白了。
况且这是在别国王宫。
众将中,酒量最好的是陈有时,他也贪杯,但居然也忍住,不顾边上有漂亮的朝鲜小娘相劝,只喝了两杯。
酒足饭饱之后,丁毅带诸将起身。
他余光一扫,陈有时等诸将边上,每人都有两个朝鲜小娘跟着,扶着。
但他只看了一眼,何小车和袁有才同时抱拳道:“大人,咱们去值守了。”
今天马跃和陈有时等能玩,他两不能玩,大军必须要有人值守。
丁毅点头:“朝鲜的小娘,明天再给你们。”
两人咧嘴一笑,抱拳而去。
散宴后,丁毅带亲兵什长方兴汉来到宫外。
外面道路两边都是他的兵马,身后也跟着两个朝鲜小娘。
他的住处是礼曹在王宫的接待处。
国外使者来汉城见朝鲜国王,都会住在礼曹“承安宫”。
承安宫在朝鲜王宫最外围东侧,占地大概有一千多平方,有几十个房间。
丁毅走时,他身后的兵马也皆跟着,很快,大量的兵马从王宫中撤了出去。
李倧带着诸大臣,看着披甲持锐的大明精兵离开,不仅暗暗摸了摸头上的汗,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丁毅当着他们的面,大声说着对付瓦尔喀人的策略,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杀。”
这让朝鲜上下,惊神震荡,魂不守舍。
等丁毅身影消失不见,有大臣金荩国才敢轻声道:“这丁将军比建奴鞑子还要凶猛,开口就是杀杀杀,实在是---”凶残。
金尚宪白了他一眼,沉声道:“建奴野蛮残忍,也只有丁将军这样更凶的人,才能对付他们。”
朝鲜诸臣面面相觑。
李倧脸上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