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桚
十米。
一米。
两人的马交错而过。
白甲拿刀想砍。
砰,这次铳声真的响了。
扑哧,他感觉到肩膀一阵巨痛,下一刻整个人飞到半空。
轰隆,重重的摔倒地上,然后翻滚。
“哇吼”全场明军再次欢呼。
清骑们个个垂头丧气,又羞又怒。
袁有才一个速转,快马追到落地的白甲身后。
那白甲挣扎着还想站起来。
扑哧,只见刀光一闪,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明军又一次欢呼,远处镇中的百姓也同时在欢呼。
数千囤兵们看的心神动荡,无比激动。
大明朝的军队,何曾这样威风过。
袁有才马后拖着一个清兵,弯腰一刀捅起这白甲的头,高高举起之后,耀武扬威在场中不停的打圈。
“虎”明军中有人大叫。
接着就是“虎”
“虎”
“虎”
“虎”
全场大叫,声威震天,地动山摇。
“走。”岳托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说出这个字。
岳托知道自己这边现在士气全无,特别是最后两军单挑输掉时,很伤士气。
看到他们百战百胜的白甲,被袁有才像杀鸡杀狗似的一刀砍下头,清兵近两万骑已经彻底没了战意。
好在他们骑兵众多,明军大部分是骑马的步兵,也不敢追上,所以岳托赶紧示意退兵。
清骑以精锐压阵,这时缓缓后退,明军也不追赶,任他们退去。
退到两里外时,清骑们还能听到远处明军的欢呼声。
岳托带队一直退到南宫附近,才开始整顿统计伤亡,结果一阵统计下来,脸都白了。
两万精骑只有一万八千多出头,刚刚冲阵了丁毅一波,半个小时不到,死伤一千多。
其中几乎九成都战死了。
因为除了少数轻伤上马跑回来的,大部份伤员刚刚都被明军在战场上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砍头。
看着统计的伤亡,再想想刚刚冲阵的效果,岳托和杜度面面相觑,俱相当无语。
“这怎么打?明军刚才都没什么伤亡,以后这样,我大清难道要遇到丁毅就绕着走?”杜度怒道。
众将皆是无语。
岳托犹豫了片刻,沉声道:“打明军丁毅部,必须要用大炮。”
“最好将他们引到某处,然后千炮齐发,定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教训。”
“要么就要让他来攻咱们,咱们不能轻易攻他。”
众人纷纷点头。
丁老鼠太会守了,连战马都舍得拿出来挡在前面。
攻丁老鼠必死无疑,只有让丁毅攻出来才行,偏偏这狗东西打仗就是猥琐,几乎很少主动攻出来,遇到清兵就把大阵一摆,等他们去攻。
“等灭了卢象升,当带着大炮来打这狗东西。”杜度怒道。
岳托不置可否,因为他们带着炮没有丁毅的多,这些年皇太极不看重铸炮,专门打造铳,而且他们带的炮比较大,却行动缓慢,也是很麻烦的事,他感觉要遇到丁毅的炮兵,还不一定打的过。
他们正在商量事情,突然,轰,一声巨响。
众人大惊,还以为被明军埋伏了,纷纷惊慌失措,很快岳托得到消息,是拿到的一个明军炮弹又炸了。
这特娘的,岳托气的心肝都有点痛。
他到了事发点,发现又被炸翻了七八骑,顿时就觉的一阵头晕。
很快岳托知道,他的亲随们共拣回来没炸的八枚炮弹,其实刚刚战场上有上百枚没炸的,丁毅的兵马事后拣回去,换个引信还能再用。
但岳托这边匆忙之下,(因为当时在撤退),只拣到八枚,偏偏运气又不好,其中一枚的引信落到地上后,受到震动,跳离开了火药区,没有炸。
丁毅的引信炮弹分水师用和步兵用,水师用的为防水,封口用蜡封起来。
步兵用的留有孔口,因为没有爆掉的,事后可以拣回来再用,他们去拣都会很小心的,先从孔口少灌点水里面,防止里面的引信没有燃尽,先灭掉,再拣。
清兵不知道啊,刚才有几个人围着那炮弹在看,发现炮弹上面有个孔,还有个木制管,都很稀奇,有人摇了摇,把原本离开火药区的引信,又摇掉下去了。
正好那引信还有点火星没全灭,瞬息引爆。
此时地上还有七个没炸的,清骑们纷纷躲的远远,没人敢动了。
岳托看的脸色不好,他想了想,大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些炮弹,都要带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谁都不想带啊,谁不怕爆炸。
“用泥石袋围起来,像丁老鼠一样。”有人提议。
原来丁毅每次城墙上都筑碉堡,炮阵也用泥袋,防炮效果很好,清兵也学去了。
于是岳托命人用袋子装泥,再把炮弹围起来,为此又专门到四周去抢大车和百姓,终于把这七枚炮弹装到车上,带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