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没电长进,遇到什么事就将自己往死里逼。一颗心窄成这样日后悠悠修行路可宗门办?”风华道君用一种难以言述的忧郁神情看着自己这个寄予厚望的弟子。但语气显而易见地缓和了许多,已经不再带有之前那种强烈的攻击性,倒更接近长辈对晚辈淳淳教导。
“弟子驽钝......”玄阳真君有些羞愧,但此时已经能坦然与批评他的师长对视了。
围观了全程的林平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怎么感觉一眨眼就什么都变了,感觉就在对暗号,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何在一起就叫人糊涂了。
不过好孩子就该懂得什么时候该问什么场合不该问话,林平真也十分努力当个好孩子。
然他的情绪又这么可能瞒过两位擅长观人心的长者,即便两人的关注点并不在他身上也一样。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眼眸中的波动也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的迷惑一下子就被另外两人察觉了。
“瞧瞧你你,这么大的人了,修为也到了这个层次,在弟子面前也没做个好榜样,平白叫孩子看笑话了。可见这人年纪越大便越固执,一个不注意就走劲死胡同里了。此事你当引以为戒,切不可放任自己的心。”风华道君怨怪道。
玄阳真君也知道自己狼狈的姿态都被疼爱的弟子看到了,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默认了他师尊这句话。
“还有,别以为本尊不说这事便算过去了。你自个儿闹得这事儿难看得,若是元衡从此恼了你,日后你那师兄再闹事他说不定还会在旁边帮着。到时你可真的哭都没地哭去。”风华道君双眼微闭,颇有些懒懒地道。
玄阳真君当然不会忘记。或者说他方才差点被激得走火入魔的始末也是因为这件事,又不是鱼只有三五秒记忆,他自然记得分明。
在宁夏这事上他确实做得不厚道,玄阳自己也清楚。
便是情况再危急,好吧,也没有到那种危急存亡需要人出来活救急的地步,其实也只是早知道跟晚知道先机的问题……反正怎么都用不着逼迫一个重伤未愈甚至连“绷带”都没拆的小修士强撑着反应情况。
就这样他们还能心安理得接收这些情报?还想接受弟子诚心的效忠和拥护?到底是太傲慢还是不在乎?!他们宗门可从不这样对待底下的弟子的,也有悖门风。
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完全不必闹得这么难看。既然当事人有伤病,好好的让对方修养足够的时间,待合适的时候再问也不迟。眼下东南边陲整片模块都在大变动,各派势力之间频频摩擦,相互刺探,身为宗门上层决策者他们要面对跟应对的事情很多,根本不是多知道一点点情报就能够战胜敌人的。
这时候不思进取,不团结连结宗门上下的力量,反而将希望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弟子身上,将压力压在对方稚嫩的肩上,这能是一宗之主合适的做法么?
元疏懿老家伙不做人,玄阳这小子怎么也被带进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