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句了!”徐御史道,“慕容大人,诸葛贤余先是以口掩鼻,来表示对兵马司的厌恶,然后又以极具攻击性的言语,指桑骂槐,说冯指挥使在放屁,对他进行精神攻击,这一行为可导致六扇门的人做出要动手的举动,其行为构成了默示动手。所以六扇门与兵马司斗殴之事,实则诸葛贤余授意为之,主犯已定。”
慕容铁柱迟疑道,“徐御史,你这个推论,似乎有些站不住脚啊。”
赵行道:“岂止是站不住脚,他这是先作有罪推论,然后硬牵扯证据,栽赃陷害,这本领,干御史有些可惜了,要是再加点滤镜,可以去大不列癫痫广播报到了。”
“赵行,别仗着你爹是尚书,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辱骂朝廷命官!”徐御史气急败坏,举起手中笔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秃笔一支。”
“你可听过,御史手中的笔,就是杀人的刀。只要一封奏表,别说你,就连你爹,怕也是保不住位子!”
赵行动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既然说事实,那我们就以事实说话。干我们捕快这一行,既然不能上奏天听,也没有生杀大权,不过有个好处,就是小道消息比较灵通,徐御史在东四十条胡同做的好事儿,要是不小心爆出来,那么整个京城都知道徐御史的那点小癖好,不知道会不会更有趣一些?”
徐御史闻言,脸色大变,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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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口喷人!”
赵行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反而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不由议论纷纷。
一位年轻御史低声问:“徐御史做了什么事儿?叫条`子?还是养男宠?伤风败俗?”
“咱们御史台督察社会风气,偶尔抱着批判的角度去体验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徐御史,我们挺你!”
慕容铁柱打断了他们的闲谈,他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对京城官员的八卦隐私了如指掌,徐御史乃老牌御史,又是两朝元老,总得给个面子,于是打断赵行道,“赵行,此事与本案无关,徐大人一把年纪,总得留点面子。”
赵行道:“他要面子,难道猪就不要面子吗?”
此言一出,徐御史面如死灰。
众人望向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诡异,就连先前表明要支持他的那些御史,也纷纷向一边躲开,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牛大富不明所以,问丁一怎么回事,丁一道,“几个月前,徐御史在京城周转不下,跟东四十条的人借了高利贷,到期归还不了……”
诸葛贤余咳嗽一声,“别乱说。”
丁一连忙住口。
徐御史浑身颤抖,“这个案子,本官审不了,也不审了,另请高明吧!”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门外走去,下台阶之时,脚下不稳,跪倒在地,刚扶起身,又连续摔了两次。
场内众人交头接耳。
堂堂御史大人,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与这件事相比,六扇门和兵马司的斗殴又算得了什么?场内有数十人,除了兵马司众人外,还有天生爱捕风捉影,乱嚼舌根的御史,不出意料,用不了多久,这件事便会传遍京城。
场面逐渐失控,慕容铁柱一拍惊堂:“住嘴。”
众人噤声。
慕容铁柱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官员,望各位谨言慎行。若此事传出这个衙门,我会让锦衣卫把各位的家底查个干净,只要外面有一句风言风语,在座各位,谁也别想幸免,除非你自己清清白白!说到做到!”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都在朝廷当官,谁屁股底下也不干净。徐御史的事,有损朝廷威严,若真传出去,性质极为恶劣,所以慕容铁柱直接断了众人的后路,而他们也相信,以锦衣卫的本领,做到这些并非难事。
调查还要继续下去。
轮到问丁一,丁一则表示,当时情况太乱,看到同僚被打,根本没来得及考虑,直接动手。
“那究竟有没有主使?”
丁一陷入犹豫之中。
赵行与范小刀、牛大富望着他,既然杨得水单独找过他们,自然也找过丁一,向他许诺了一些好处。
丁一与三人不同,他是江湖出身,想尽一切办法向上爬,若此次借机扳倒了诸葛贤余,杨得水顺利成章成为总捕头,那丁一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一个大好机会就在面前,他会不会错过?
未等丁一开口,一直沉默的诸葛贤余忽然开口了。
“与兵马司斗殴之事,是我授意他们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