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忽然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萧义律这个案子,与太平公主、钱驸马有没有关联?”
“何以见得?”
“凭感觉。”
赵行哂然道:“我们查案办事,靠得是证据,不是讲故事。虽然我们与他们有仇,但一码归一码,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他们的恩怨,暂且放一下,先着手这件事。”
北周使团的人借机闹事,不肯来认领尸体,赵行命人找来箩筐,将萧副使的尸块运回了义庄,又命孙仵作和几个助手,帮忙把尸体拼接起来,毕竟是一国使臣,总不能死无全尸不是?大明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待布置妥当,众人分头行事。
丁一和牛大富负责走访附近的住户、商家,才问了三四家,丁一便喊牛大富找地方喝茶,牛大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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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七八十户,我怕天黑之前弄不完。”
丁一笑着问:“这个案子,你我只是协助而已,若是破案,功劳是赵行跟范小刀的,与你我并无一点好处,你怎得还如此尽心?”
牛大富一本正经道:“没有当捕快之前,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吃喝玩乐,贪财好色,做个俗人,可当上捕快之后,我觉得我们身上更担负起一股使命,除暴安良,缉凶查案,替人伸冤,这种感觉,并不是在青楼喝花酒,抱姑娘所能比的。”
“没想到,不过数日,令人刮目相看啊,境界升华了。”
牛大富又道:“赵行、范小刀身上有这种正气,这段时间相处,对朋友更是坦诚相待,他们是那种遇到困难绝不退缩之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人,这一点,我自知做不到,但只要能帮到他们,我必义无反顾。”
丁一问:“好歹我是你直接上司,就算要拍马屁,是不是该先拍一下我的?”
牛大富挠挠头,“怎么说呢,我觉得丁捕头身上,有一种……”
“什么?”
“市侩!”牛大富解释道:“虽然我也很敬佩丁捕头,但总觉得您与他有些不同。”
丁一问:“比如?”
“我可以很轻松的跟他们开玩笑,但跟您说话之前,我总得考虑三思而开口。”
丁一看了一眼牛大富,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赵行、范小刀给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吹捧二人,捧他们也就罢了,还不忘了踩老子两脚,就这情商,要不是老子心胸宽广,早就给你小鞋穿了,想到此,给了他一个暴栗,道:“走吧,带你去茶楼,还有,查案打探消息,你这笨法子没用,得用脑子。”
两人来到附近的最大的一座茶馆。
昨夜使者被杀之事,早已在京城之中传开。
在京城就有这种好处,天子脚下,每天都有各种新鲜的出炉的八卦,供人消遣,而京城之中始终有一些闲来无事之人,聚在一起斗鸡、遛鸟、串闲话,对北周使者之死,众茶客也皆拍手称快。
大明之人,苦北周久矣,两国在北疆摩擦不断,三年一小战,十年一大战,所以明人对周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使者之死,对朝廷来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对大明百姓来说,却是大快人心之事。
茶楼之内,十桌大抵有五六桌都是在谈论此事。
丁一、牛大富一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论,向二人看来。
他们穿得是捕快服,对于官差,百姓之间还是心存一些敬畏之心。
丁一来到一张桌前,要了一壶茶,大咧咧一坐。
“啪!”
一锭银子拍在了桌上,丁一道:“正阳门裕泰油坊的案子,想必你们都已知道,有人提供有用的线索,可疑之人、可疑之事,这一锭银子,尽管拿去。天黑之前,过期不候!”
牛大富这才明白,为何丁一坚持要到茶馆喝茶。
茶馆之内,人多眼杂、消息又多。
重赏之下,必有多嘴长舌之人。
只是这种打探消息的方法,虽然不怎么费脑子,但未免太费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