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比内力,是么?(2 / 2)

“我什么?”苏望亭冷眼俯视着他。

“你到底是……”

“何方神圣”四字还未出口,武僧双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普慈大惊,急掠了过来,抓起武僧的手给他号起了脉。

苏望亭冷冷道:“他对我起了杀意,我本可还以颜色。但念在是出家人的份上,我收了些力道,若不然,他的经脉此时已碎。”

普慈放下武僧的手,呆望着苏望亭。

此人,内力竟如此强悍?

竟可轻松震晕铁山寺后起内修第一人?

“放人。”苏望亭再次重复道。

普慈瞥了眼不远处地面上的那柄窄鞘长刀,默不吭声。

他明白,若是此人重拾长刀,并大开杀戒的话,倒下去的弟子会不在少数。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住持闭关期间!!

“做梦!!”普慈怒吼一声,将那柄长刀一脚踢开了老远。

吼声刚落,数十道黑影出现在了苏望亭的周遭。

皆是罗汉堂的武僧。

铁山寺敢于轻视其他三大派的底气,除了住持方丈和一众高僧的惊人修为以外,便是倚仗着这罗汉堂了!

能入罗汉堂的,必是武僧中的精英。

而适才与苏望亭交手的二人,不过是铁山寺的后起之秀,与罗汉堂内的中坚力量相比,还是稍显稚嫩。

罗汉堂中能与其他三大派掌门实力相当的高手,不在少数。换句话说,单从罗汉堂中随便拎出一人,便可震慑住任意一大派。

若是被数十名此等高手所围住,无论是谁,怕是只能哀嚎。

亦或是感叹命如蝼蚁。

可苏望亭,却冷笑连连。

“看这架势,是要我的命?”

普慈沉声道:“杀戒,本不该破。可你这种祸害,当诛!”

苏望亭眼中有寒光闪过:“就是说,非但不放人,还要杀我?”

普慈并未答话,只见他眉头一拧,对众武僧微微颔首。

意思便是,“杀”!

于是苏望亭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当众武僧再次看到他时,他出现在了自己的长刀旁。

苏望亭弯腰拾起长刀,挂回腰间,冷望着众武僧缓缓道:“我说过的,若是想杀我,则必须赌上自己的性命。”

话毕,众武僧之中响起阵阵轻喝声。

一时间,演武场上是气浪四起,数十道雄浑的内力竟相外放!

就连大雄宝殿的屋顶上,金色的琉璃瓦也在咔咔作响,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这些四处疾窜的气浪而被掀起。

苏望亭深吸了口气,缓缓侧过身去,双膝微曲,上身向前微倾。

只见他左手扶住了刀鞘,右手紧握着刀柄,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蠢蠢欲动的众武僧。

拔刀式。

不比以往那懒散的站姿,此回,他摆出了拔刀式!

面对数十名掌门级别修为的武僧,他的确看上去认真了起来。

“住手~~~~~”

一道雄浑的声音突然响彻山间。

“好内功!”苏望亭忍不住赞道。

众武僧皆是一惊,扭头望去,只见大雄宝殿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

看上去是一位白须飘然的和尚。

只见此人身形不似普慈那般魁梧高大,虽清瘦却显得精神矍铄。其内里也是一件黄色的海清,外套一件红色的袈裟,手持一柄九环禅杖,俯视着演武场内的众人,神态肃穆。

普慈见状立即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而罗汉堂的众武僧则哗啦啦的跪下了一片。

“恭迎普空方丈出关!”

普空飘然自殿顶落下。

普慈忙上前两步,指着苏望亭说道:“方丈师兄,此人他……”

“不必说了,前事我已尽知。”普空打断了普慈的话。

“是。任凭方丈发落此人。”

普空微微颔首,对台阶下挥了挥袖子,罗汉堂众武僧纷纷起身,快步离开了演武场。

“普慈,为何几次三番都说你不服,仍要打那天机九章的主意?”普空沉声道。

普慈连忙拜道:“方丈,如今天机九章白玉片有两枚已落入恶人之手,倘若被其得到奇经,怕是会涂炭武林。”

普空眉头微蹙,甩袖道:“无论是何原因,出家人四大皆空,怎可起贪念?本寺历代住持都曾叮嘱过,远离世间纷争静心修行,若非得入世,则只为弘扬佛法。莫非你忘了!?”

普慈垂下了头掩饰着脸上的不忿,低声道:“是,贫僧谨记方丈所言。”

普空点了点头:“你且先退下。”

普慈道了句阿弥陀佛,瞥了眼苏望亭,轻哼一声,离开了演武场。

此时普空缓步走下台阶,走至苏望亭的身前,双手合十笑道:“善哉善哉!多谢苏施主手下留情,若不然,只怕此时已是尸横遍地。”

苏望亭拱手拜道:“在下见过主持方丈。非是在下有意冒犯,只是……”

普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苏施主勿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沙弥已告知于我。”

“那可否请方丈高抬贵手,放了杜鹃儿?”

“该放!无论是何原因,佛门净地都不该出现强行留人的行为,若是这样,那岂不与江湖门派无二?”

苏望亭闻言大喜:“多谢方丈!”

普空捻了捻白须,又说道:“虽说普慈不该为难于你,可毕竟罗汉堂是本寺的根本,如若就此让你将人带走,恐罗汉堂众僧会心生不忿。贫僧作为住持,也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才是。望施主能体谅贫僧。”

苏望亭闻言一怔。

听这话,莫非又有变数?

还是不肯放人?

“那敢问方丈,在下如何才能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