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鹰摇头:“不是,杜鹃儿是他的救命恩人。惊风剑客聂云飞,才是杜鹃儿的相好。”
白葵闻言一把揪住夜孤鹰那空荡荡的左袖,激动的问道:“当真。”
夜孤鹰瞄了眼左袖上紧抓的那只葱葱玉手,点头。
“呼……”
白葵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笑。
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欣喜的笑。
“好了!”白葵拍了拍手,“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并非来寻仇。但是,必须引他现身。”
夜孤鹰哦了一声,道:“不杀人,那我就无所谓。”
白葵转身对随从们吩咐道:“从今天起,我们就占了这苏家大院,并要放出话去,若是苏望亭二十日之内不现身,那我们便将他兄长父子二人掳回新罗!”
夜孤鹰问道:“若是掳走了苏望亭的侄儿,那我可以跟着去新罗么?”
“随你。”
夜孤鹰再次哦了一声,道:“可以守着苏槐儿的话,那我无所谓。”
“……”
白葵无语。
“你一直都是这么怪的么?”
夜孤鹰:“无所谓。”
“……”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边已现晚霞。
而晚霞最好看的地方,莫过于九州最南端的望州海边。
落霞滩宗门所在之地。
一望无际的海滩边遍是形态各异的礁石,落霞滩的弟子们分散端坐于这些礁石之上,面朝大海,苦苦钻研着刚从铁山寺得来的长虹贯日心经。
司徒空,也在其中。
自从那日被苏望亭骇人的身手刺激之后,他愈发的用功。
至晚霞褪尽、星月当空之时,落霞滩众弟子陆续返回宗门,可他仍坐于礁石之上反复运气试探,口中时而唉声叹气,又时而吐纳有序,十分的投入。
“喂,天都黑了还在练功那?”
一道声音突然从他所坐礁石下面传来!
司徒空受此一惊,经脉上的气息猛的向胸口涌来,脸色瞬间涨红,顿感血气从胸口直冲向头顶,几乎压制不住。
正惊慌时,只觉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后背,一股暖流自掌心缓缓输入体内,将经脉上乱窜的气息压回了丹田。
待丹田气沉之后,司徒空这才睁开双眼,一阵后怕,忙转身看来人是谁。
这一看,他差点从礁石上滚了下去。
苏望亭!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差点把你吓出了事。”苏望亭嘻笑道。
“你……”
司徒空慌张望了眼落霞滩宗门的方向,遂跳下礁石轻声道:“苏公子!?你怎么来了?诶哟喂,我说你胆儿可真是够肥的,你这把四大名门得罪了个遍,此时还敢来落霞滩?”
“嘿嘿。我知你不会告发我的。”
司徒空挠了挠头:“你当日对我手下留情,我自然是不会告发你。哦对了,夜孤鹰,真被你杀了?那日我们折返去寻他之时,只拾得他一条断臂。”
“额……”
苏望亭的眼角直抽抽,支吾道:“没……没杀。”
司徒空急问道:“那他人呢?”
苏望亭心虚的扯谎道:“那个……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被我砍断了一条手臂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司徒空苦笑道:“这的确是他的作风。夜孤鹰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与你交手受挫之后,心绪崩溃也在意料之中。那…你冒险来寻我,所为何事?”
讪笑立即爬上了苏望亭的脸:“嘿嘿,这不,想找你打听些事情么。打探消息这方面,只怕天下属你们落霞滩最强。”
司徒空闻言立即拍胸道:“你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你还是童子身不?”
司徒空眉头一挑:“别闹!”
“你不是让我随便问的么。”
“那我走?”
苏望亭一把拉住司徒空,嘻笑道:“好好好,问正事。那个…关于天机九章白玉片,除了聂云飞手中的那三枚,你这里还有其他白玉片下落的线索没?”
“啊?”司徒空的嘴巴张的老大,“我记得你曾说过的,对天机九章可是丝毫不敢兴趣的,为何这回又巴巴的寻到我这里来打探?”
苏望亭苦笑道:“原是不感兴趣的,可如今,我不得不打探。倒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天下第一奇功,我单纯的只是想用那九枚白玉片验证一些事情。”
司徒空嗤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苏望亭的话,嘟囔道:“嘁,哪有不闻腥的猫。武林中人皆想获得那奇经,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不就是了,又何需扭捏?又没人笑话你。”
苏望亭耷拉下了脑袋,无奈道:“好,我承认。我想要奇经。说吧,有线索没?”
司徒空闻言双手负于身后,满面自豪,摇头晃脑的说道:“天机九章么,自千余年前我们落霞滩立派之时起,便已经开始搜索相关的信息了。”
“诶唷,祖宗!别卖关子了,你只说有没有!”
司徒空乐了:“有。要说你还真问对了人,我正是落霞滩机密阁的守护之一。嘿嘿,平日里我可是偷偷翻看了好多的机密,一般的落霞滩弟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见司徒空还在卖关子,苏望亭额头的青筋在跳动。
他的手,扶上了腰间的刀柄!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憋的久了,这手就不听使唤,会情不自禁的拔刀。也不知会砍到些什么。”
司徒空顿时冷汗涔涔,忙摆手道:“你别…别吓我!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