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闻言,低头作画,寥寥几笔,涛涛江水跃然画上,气韵生动,小中见大,粗中见细。引得魏皇拓跋焘都不住叫了几声“好”!
“不想万侍卫竟是文武全才,”邀雨看了看那画也赞道,“本宫果没选错人。”
一时船上其乐融融,画笔轮转到宜都王刘义隆面前。刘义隆眼眸低垂,兴致缺缺地品着茶。一旁的内监没办法,只好执着笔,恭敬地弯腰立在一边等着。
刘义隆饮完一杯茶,这才接过笔,走到白绢前。他看了看画上已有的山水,似有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接着画笔一挥,接上画令。
旁边伺候研墨的内监好奇,余光瞟了眼他的画,竟吓得倒抽了口冷气。
拓跋焘上前观画,顿时黑了脸,眼中露出一丝狠绝。望着白绢上刘义隆画的一队铁甲军问,“不知三皇子接的此令何说啊?”
刘义隆挑挑眉,不冷不热道,“如此秀丽江山,自要有我大宋将士守护才对。”
此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不知道那个小宫女嘟囔了一句,“这宜都王难不成是专门来扫咱们兴的?”
此话倒是不假。刘义隆从到了渤海就一直阴着张脸,不论拓跋焘和檀邀雨聊得多开心,一旁服侍的众人兴致多高,他都像是个甩不掉病气的瘟神坐在那。可即便如此,也没可能轮到奴才来品评。
不等魏皇发话,拓跋破军便高喝一声,“何人碎嘴!拖下去!扔下海喂鱼!”
他话音一落,便有两个侍卫上前,从侍女里揪出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捂住了嘴往船尾拖。
小侍女扭动着身子挣扎,一脸哀求,却无济于事。最终船尾传来一声惊呼和沉重的落水声,一条生命便销声匿迹。
场面的瞬息万变让所有人都屏住了气,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地立在自己主子身后。
只有邀雨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对着转过来的画笔摆摆手道,“行军打仗可不是我辈小女子能懂的,这画令不如请魏皇陛下代本宫接下去吧。”
拓跋焘是个火爆脾气,方才见了画就已经忍不下去了,听邀雨一说,当仁不让地夺过笔,“朕就接你这令!”他说着走到白绢前,俯身下去在那队铁甲兵前添了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似尤嫌不够,复加了一面迎风招展的“魏”字大旗!
画毕带着得意,冷哼道,“精兵也需强将!能守江山的,未必非你宋军不可!”
他将笔扔到一旁内监身上,大声道,“去给三皇子送去!”拓跋焘冷眼瞄向刘义隆,心想,一个宋朝的病秧子皇子,竟敢跟朕一较长短,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拓跋焘提高了个声调道,“还请三皇子来接这个画令!”
刘义隆见自己画的铁甲兵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拓跋焘鲸吞,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次他竟不拖沓,径直接过画笔,于铁甲兵对面的空中,画了一条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飞龙!
“所谓天命难违,真龙天子,岂是宵小之人可以窥秘的?”刘义隆说完,故意面朝南方宋地恭敬地一拜。
“你!”拓跋焘气得涨红了脸,怒指刘义隆质问道,“你说何人是宵小!”
刘义隆不答话,一副是谁无用多说的样子。
拓跋焘哪受过这种气,“噌”地拔出身上佩剑便要冲上去!刘义隆的护卫军见了,立刻拔刀护主!对面的魏军也不慢,几乎同时亮出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