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忍不住笑道:“二郎君,您连谁在哪个房间都不知道,就算听出球的走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啊。”
檀粲闻言,尴尬地站起身,刚想辩解两句,就听铜管里传出秦忠志的声音,“次轮最高出价五万一千两。六家皆同。”
……
四个人都是一副吃瘪的表情。以为自己聪明,小算盘打得精,没想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而且更尴尬的是,接下来的三轮,都是以一千两的增长结束。传国玉玺的价钱就像乌龟一样缓慢地攀升。
第五轮结束,玉玺的价钱变成了五万四千两。
王五郎和谢惠连这两个不知情的已经开始有些焦躁。可檀植觉得这么下去不错,正好可以拖延时间。
这时房间的墙壁中传来一阵咔哒咔哒地齿轮咬合声。棠溪走到一个暗格前,推开翻板,从里面取出一盘茶水和点心。
“几位郎君想必也口渴了,先喝杯茶,润润喉吧。”
棠溪给四人斟茶,布上点心。茶杯很小巧,真的只有一口茶的量。茶点也很小,这让本来就没有参加夜宴的檀家兄弟很郁闷。这么点大的点心,塞牙缝都不够,怎么填饱肚子?
檀粲嘟嘟囔囔地将点心扔进嘴里,抱怨大哥道:“肯定是妹妹听到方才你说怀疑过她,才故意只给我们这么一点儿东西吃!”
檀植懒得理他,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出价。雨儿怕是刻意用茶点将押拍暂停,一会儿第六轮时,玉玺的价钱怕是要变一变了。
果然,第六轮时,尽管檀植依旧坚持只加价一千两,可最高的出价已经达到六万两了。对于类似北燕、西秦这种国家,六万两差不多就是他们一年的税赋所得了。
这次跳价,简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紧接着才不过两轮,玉玺的价钱就变成了十万两。
虽然檀植他们依旧不知道出价人究竟是谁。可看这价钱的涨势,估摸着不是一同家出价。否则自己压自己,寻开心呢?
秦忠志和檀邀雨始终听着各个房间内的动静。秦忠志有些担忧,“女郎,这价钱涨得这么快,臣怕玉玺那边修不完啊。”
檀邀雨正凝神静气地仔细听铜管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道:“你相信嬴氏那个老头?就算他将玉玺修好了,咱们也落了个把柄在嬴风手里。与其这样,不如让价格高起来,引得他们动手抢夺。只要玉玺是在仇池之外丢失的,那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秦忠志不解:“没有玉玺,那两位郎君回到南宋要如何交差?”
檀邀雨挑眉,神秘莫测地一笑,“二哥刚才偷偷告诉过我,说刘义隆只准备了五十万两,超出这个数,就让他们放弃玉玺。”
秦忠志惊讶,“难不成女郎没打算让刘宋嬴?”
檀邀雨点头,“输了押拍最多吃顿挂落,危及不到父亲在朝中的地位。若是拿个假的回去,嬴风又是刘义隆的亲信,敌友难辨,那才是在自己头顶上悬一把剑呢!”
秦忠志撇撇嘴,方才看檀粲那架势,可是势在必得,他还以为女郎一定会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