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朕喊都喊不住啊,真气煞人也!(1 / 2)

“鼠辈受死!”

项羽爆喝一声,疾步冲到秦墨近前,一手持长牌护住自身,一手战剑兜头劈砍而下。

秦墨亦是一手举盾格挡,一手战剑猛刺。

咔嚓——

秦墨手中的盾牌,被项羽战剑劈出一个大豁口,剑刃砍在秦墨的左臂肩甲上。

噗嗤——

而几乎同时,秦墨的百炼战剑,也刺穿了项羽的长牌,又余势不减刺穿项羽护身的铁甲。

两人的攻守,皆毫无花哨,凌厉迅猛。

但攻击方式的不同,已然让两人分出胜负!

砍劈的力道分布与一线,劈开盾牌后,还有数枚乃至数十枚叠垒编制的甲片阻挡。

刺击的力道集中与一点,刺穿盾牌后,一个点上的甲片,能叠垒几片厚度?

“唔……”

项羽吃痛闷哼出声,身形也为之一顿。

秦墨则不受影响,顺势拔剑顶盾凶猛撞击,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项羽顿时被撞的翻滚在地,腹部撒出汩汩鲜血,剑盾也皆撒了手。

而秦墨手中的复合盾,本就项羽被劈开一道大豁口,破坏了整体结构,这一撞之下彻底散了架,只剩蒙在上面的犀皮,连接着散乱的藤条、木板。

“留下首级吧!”

秦墨甩手扔掉散架的破盾,一个纵跃直往项羽身上跳,同时双手握剑柄奋力劈砍。

“羽将军……”

“兄长……”

项羽剩余的亲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由惊怒大吼,狂奔着想冲上来解围。

但,剑刃之下,没有闪现,如何能救……

哗啦——

项羽面对呼啸砍向自己脖颈的剑刃,并未束手待毙,抓了一把身下的泥土,狠狠砸向秦墨面门。

噗——

利刃入肉声中,一条手臂齐根而落。

“啊,痛煞吾也!!!”

项羽狂吼一声,断臂处喷洒出大量鲜血,连滚带爬与赶来的亲兵汇合。

秦墨被泥土迷了眼,也在踉跄着快步后退,与身后的一屯战士汇合。

“斩杀项羽,本尊保举,全队五级军功,各赏百金!”

秦墨一边揉眼,一边剑指项羽,用越人语言大喝道。

那一屯铁山军战士闻言,霎时红了眼,纷纷越过秦墨,嗷嗷怪叫着冲向项羽。

附近听到秦墨呼喝的铁山军什队,亦是一个急转弯,舍弃追击之敌,赶来围杀项羽。

“保护羽将军先走……”

“项家子弟殿后……”

项羽身边的亲兵们,倒是临危不乱,有人护送着项羽逃窜,有人充当殿后死士,分散开来,主动迎上围杀而来的铁山军。

而与此同时,附近更多的项羽麾下,也停下了撤退的脚步,或向项羽身边汇聚,或折回身阻截那些想要围杀项羽的铁山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如此,在众多壮士慷慨赴死之下,算是让项羽捡了一条残命!

仅剩的几个亲兵,护送他退出铁山军左翼阵地,回到最初弃马步战的地方,抓住了几匹逃散不远的马匹。

然后,将项羽搀扶上马背,快马加鞭而逃,汇入正面战场的先锋军败兵中!

正面战场的六国先锋军,本就是强弩之末,凭着一口气在撑。

所以,当铁山军阵地后方,出现大批援军的一瞬间,他们果断崩溃了。

彻彻底底的溃败!

魏咎和一众谋主,在亲兵的保护下,比军卒跑的还快!

至于为何不像先前那般自刎就义……只能说,偶尔自刎一次还行,但凡不能成功,心气儿便泄了,还是活着香!

六国先锋军和项羽麾下,逃得丢盔弃甲。

铁山军在后面紧追不妨,不时将掉队者斩杀或俘虏,然后继续追击!

……

捞军功的追击战,持续到日落天黑,才算是告一段落。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因为六国先锋军赶来这处预设战场时,本就已是下午过半,又经过一场厮杀后,便到黄昏了。

“成功逃走的先锋军,应是不足千五之数。”

“项羽麾下千人,成功逃走者,更不足百人。”

军法官们统计了首级斩获和俘虏,便对六国军队的损失,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魏咎的兵马,加上项羽的兵马,六国军的参战兵力,达到了六千多。

与炽率领的一校铁山军,人数大差不差。

而且,铁山军也就是有霹雳弹助阵,后来又有大批援军冒出来,将六国军队的最后一丝希望抹杀,才能赢得战斗胜利。

否则的话,铁山军多半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命,取胜的可能几乎是为零!

……

“缴获的铠甲,送到匠营尽快修补,回头给战士们都装备上,这是头等大事。”

“喏!”

“袍泽们的遗体焚化之后,需好生保存骨灰,将来送回铁山安葬。”

“呃……”

“不要怕麻烦,人活一世,总要有个根的,他们如今战死,为的是未来所有人都能丰衣足食,理应像英雄般魂归故里。”

“喏。”

秦墨来到了医疗营,查看战死兵卒的遗体,不时向身边跟随的炽嘱咐一句。

自从他在宝珠寨登陆,率领越人起义以来,此战是伤亡最大的一战。

六国军队的战斗力,为复国而战的坚韧信念,着实让铁山军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但……不论是不是依仗装备优势,以及后备援军优势,侥幸取得的胜利……胜了便是胜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六国军中的精锐先锋军,被几乎同等人数的铁山军击败,打得近乎全军覆没,也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那让百越诸国闻风丧胆的项羽军,也在铁山军阵前折戟。

这份战绩足以让铁山军骄傲了!

“回头你们自己开个战后研讨会,总结此战之得失,长处继续发扬,劣处迅速改进。”

“不但各级将领军官要总结,什伍兵卒之间,也要自我总结。”

“只要能总结出东西,加以发扬或改正,下一次与六国军战斗时,便不说多挣军功,也可减少伤亡。”

“喏!”

秦墨最后嘱咐炽一番,便又去查看伤兵们。

他不厌其烦,一一与伤兵们攀谈,问他们是如何在战斗中受的伤,问他们队中的斩获可够封爵,问他们晚饭想吃甚么……

所谓爱兵如子,也不过是如此了!

聊到最后,伤兵们都有些无语了,天神这么闲的嘛?

“秦相,这医疗营有吾等医倌护士,又有基层宣教官们,时刻关注自家麾下状况,您就别在这里瞎转悠了。”

夏无且一边用弯头针羊肠线,为受伤战士缝合伤口,一边驱赶跟伤兵闲侃的秦墨道。

秦墨眉头大皱,板着脸道:“您老这是甚么话?我乃一军之主将,再如何体恤士卒,也是不为过的!”

说着,拿起一把小剪刀,递给完成缝合的夏无且。

不过他的帮忙很多余,因为夏老头旁边就是打下手的吕雉,直接用另一把小剪刀,帮夏老头剪了线。

秦墨向吕雉颔首,以示赞赏。

吕雉则回以温婉笑颜,让越人女护士将那伤兵抬下去,换上另一位手臂骨折的伤兵,继续给夏老头打下手治疗。

“体恤士卒确实不为过,但……陛下已派人来找数次了,秦相打算躲到甚么时候?”

夏无且毫不客气,直接戳穿了秦墨不愿离开医疗营的最大原因。

先前秦墨一听项羽之名,便火急火燎亲自去参战,俨然又是故态复萌了。

更把嬴政当初劝诫他,要爱惜自身、不要以身犯险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而且,还是当着嬴政的面儿,喊都喊不住的那种,简直是猖狂至极。

此时,嬴政大抵已气疯了。

说不得,正拿着小皮鞭等秦墨回去呢!

而秦墨……秦墨又不傻,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所以打算先消磨消磨时间,等嬴政气头过去了,再回中军也不迟。

“我方才被那项羽用泥土迷了眼,烦请夏老帮我看看。”

秦墨是打定了主意拖时间,见不在有伤兵抬过来,便让夏无且为自己诊治。

“君子怎此刻才说?可有大碍?”

吕雉闻言,不等夏无且有所动作,便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