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不要给我丢人!(2 / 2)

然后,又要去熬煮醒酒汤!

秦墨伸手拉住她,道:“别忙活了,我酒量没那么差……现在宫里和吕家都跑了,你这边还没有去呢。”

虞姬愣了愣,旋即才恍然,狐疑道:“君子该不会是想,去找我那些姐妹提亲纳彩吧?”

她虽没有亲人,但却有一帮一起长大的歌姬舞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秦墨征讨塞外时,她那些姐妹为大军捐献财货,嬴政皆给封赏了官身。

不过,她那些姐妹,锦衣玉食惯了,却是不愿守着那点田宅俸禄过日子,因而搞出了交际花名媛那一套,在咸阳城里颇有艳名!

虞姬还带着秦墨去找她们玩过……

“不行,万万不可。”

虞姬确定秦墨的想法后,却是连连摆手外加摇头,急声劝他打消念头:“君子已向父皇纳彩,何必再多此一举。”

秦墨哑然道:“怎么是多此一举呢?前次去她们那里玩耍,我见她们待你极好,血亲也不过如此,我又怎能不……”

虞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斩钉截铁道:“回头我自己通知她们一声便是了。”

“君子若是带着大雁,去找她们提亲纳彩,没得便要让旁人看笑话……”

秦墨笑着摇头,握住她玉手道:“我要与你结为连理,又不是与旁人结为连理,咱们如何与旁人何干?旁人如何又与咱们何干?”

“公孙老哥哥都给咱们准备好了,走吧。”

说着,抱起她向外走去。

虞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被秦墨抱出了别墅,放在汗血白马背上。

秦墨也随之上马,在后面一手将她抱紧,一手接过老公孙递来的大雁,两腿控马趁着夕阳余晖出了内城。

内城有宵禁,外城却是没有宵禁的。

甚至晚上更热闹,各家店铺门前,都点着鲸油大蜡,伙计忙里忙外招揽客人。

秦墨寻着记忆中的方向,控马来到一处官宅前。

老公孙已经传过话,因而宅内早有准备,中门大开等客至。

透过大开的中门,能看到一群身穿内官服侍冠带的美丽女子,正在厅堂中饮酒作乐,鲸油大蜡将府内照的亮如白昼。

秦墨和虞姬看清府内情形时,府内的女官们,也看到了同乘一马的秦墨和虞姬。

“我的昊天上帝,真来了啊?”

“赶快换上新席面……”

“都稳重些,莫给虞妹丢脸!”

天色已然彻底黑了,众女大抵以为秦墨和虞姬是不会来了,所以已经自顾自开宴,此时见两人出现,多少有些慌乱。

有家仆帮忙牵马,将秦墨和虞姬迎入府内,一众女官忙是出厅堂相迎。

秦墨持平辈礼揖手一拜,递上大雁道:“各位姊姊,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墨欲与虞姬结为连理,特来提亲纳彩,还望各位姊姊准允。”

众女官平日也是公卿勋贵家的座上宾,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

可此刻却是局促难安,一时竟是无人吱声!

最后,众女官的目光落在虞姬脸上,而虞姬不知何时,已是眼眶泛红落下泪水。

众女官微微愣神,继而皆是笑了,也不再局促,年岁最长的一位女官,接过了秦墨的大雁:“善,君侯快请厅堂入席。”

秦墨进入厅堂落座。

虞姬也被一众姐妹,拉进厅堂里安慰:“好啦,不哭了,大喜的事儿,该高兴才是。”

年长女官则笑吟吟向秦墨敬酒道:“算算时间,虞妹到君侯身边,也有两年多了,如今总算终成眷属,实是可喜可贺。”

秦墨端起酒杯对饮:“是啊,一晃已两年。”

年长女官感慨又道:“君侯是个长情的,虞妹也是个有福的,能看到她有个归宿,我们姐妹真的很欢喜……”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想到了甚么好玩的事儿,便又道:“君侯有所不知,虞妹刚到您身边时,回来向我们说起您的事儿,说自己找到归宿了,让我们捐钱财,助朝廷大军去塞外剿灭匈奴,说如此能讨您的欢心。”

秦墨没想到还有这等隐情,哭笑不得看向赧然的虞姬:“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虞姬吐了吐粉舌,道:“是王贲老将军给我出的主意,让我投您所好。”

秦墨莞尔,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年长女官接话道:“彼时,我们姐妹虽捐了钱财,助虞妹讨您的欢心,可却也都在打赌呢,赌虞妹能否真有个好归宿!”

秦墨哑然道:“这如何能赌?”

年长女官嘿然道:“这如何不能赌?”

“似我等这般卑贱出身,被权贵纳为妾夫人者,比比皆是,但能真正落得安稳终身者,却又寥寥无几。”

“所以,我们都不相信虞妹,能真正得到归宿,而是认为她会赔了钱财又赔色相,最后老老实实回来做舞姬!”

秦墨好奇道:“赔率如何?”

年长女官苦涩一笑:“没有赔率,我们嘴上说着不相信,其实心里却比虞妹自己更着紧。”

“我们想要看到她有一个好归宿,那样会让我们心里也保留一份希望。”

“所以,虞妹能有今天,我们姐妹真的很欢喜,比虞妹自己更欢喜!”

秦墨举起酒杯,笑道:“如今各位姊姊皆已不是身不由己的贱籍,又何必暗自神伤,只要肯迈出一步,我想也并非不能找到好归宿。”

年长女官也笑了:“是啊,不但不是贱籍,还因为捐了些钱财,莫名其妙得了官身。”

“说起来,也是皆赖君侯之功,我等为君侯舞剑做谢如何?”

秦墨摇头,推辞道:“我今日是来提亲纳彩,又不是来玩耍,还是不要了……”

“君侯何必讲究那些俗礼,又不是没看过我们舞剑。”

年长女官嘿然,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的衣袍冠带,露出紧身短打。

秦墨愣了愣,谁没事会在礼服之下穿一套短打衣衫,这明显是早有准备啊。

而此时,余者女官也是有样学样,各自脱了衣袍冠带,露出准备好的紧身短打。

有去拿剑的,也有去拿乐器的,显示是真要表演剑舞!

秦墨莫名其妙,与虞姬对视一眼。

虞姬则好整以暇,示意他有免费剑舞不看白不看。

呛啷——

呛啷——

呛啷——

拔剑声骤然响彻厅堂,一柄柄细长宝剑,在鲸油大蜡的映射下,散发出摄人寒光。

铮——

宛如银瓶乍破的琵琶声,亦随之响起。

嗯,这琵琶乐器,还是秦墨和这些女官们,琢磨试制出来的!

秦墨一边目眩神迷,看一群穿紧身衣的大美妞舞剑,一边竖起耳朵听琵琶的弹奏。

前次在百越,秦墨拿出与这群女官谱写的《秦风》,给嬴政装逼用。

嬴政一听便喜欢上了,想将之作为国乐。

但秦墨却觉《秦风》杀伐气太重,只适合作为军乐,后来在百越作战,秦军也经常使用《秦风》,催压敌阵摄敌胆魄。

至于国乐之事,则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秦墨又与这帮精通音律舞乐的才女坐在一起,他却是忍不住的想,或许应该谱写一首国乐了。

嗯,某人就是这么操心国事,哪怕面前一水的紧身衣大美妞,也能一心二用!

唰唰唰——

秦墨正自在心中琢磨,后世那首曲子适合作为大秦国乐,眼前却突然寒光连闪,十来把细长宝剑,径直向他刺来。

秦墨一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掀起面前桌案,遮蔽自己的身形。

呼呼呼——

一柄柄细长宝剑眼看要刺到桌案上了,却又齐齐收了回去。

铮——

琵琶弹出最后一个重音,也骤然随之停止。

年长女官将宝剑归鞘,看着又惊又懵逼的秦墨,肃然道:“君侯记住方才这一幕,若那日您敢负了虞妹,剑锋便不会收回了~!”

虞姬在旁边见秦墨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不禁嘻嘻一笑,道:“这是我们约定好的,若谁被负心郎骗了,不论对方是甚么样的达官显贵,哪怕是王孙公子,必将之乱剑分尸。”

秦墨:“……”

这大姨子们的下马威,着实有点吓人啊。

换个心理素质差的,此时恐怕不是吓晕,便是吓尿裤子。

甚至,活活吓死!

秦墨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将桌案重新摆好。

而后,起身向众女官揖手,慨然道:“虞姬能有各位姊姊照拂,实乃大福泽也,墨此生必不会负,也不敢负矣!”

年长女官俏脸上的肃杀消散,转而变为迎人甜笑,蹲身回礼道:“如此最好,君侯可莫要忘了今日之言……来人,为君侯重新摆设席面!”

稍倾,几名家仆一同入内,将秦墨面前洒落的饭菜清扫,重新给桌案上布置了酒菜。

秦墨揖手致谢,看向那些抱着琵琶的女官道:“姊姊们,我有一事请你们帮忙。”

女官上次帮他谱了《秦风》,心知他又有新曲子,便道:“是不是又要谱新曲?”

秦墨颔首道:“正是。”

“不过,还要用上几种新乐器,不知可否现在便试制一番?”

虞姬帮众女官答应道:“有甚么麻烦的,反正内城已经宵禁关门,今晚是回不去了,便慢慢玩吧。”

众女官也点头道:“既然君侯和虞妹发话了,那我等必然是要帮忙的。”

“君侯只管说想要甚么样的乐器,我们这边找材料试制!”

秦墨大喜,当下连说带比划道:“第一种乐器是长笛,这么长,这么粗,可以竖着吹,就像这样……”

众女官的俏脸,霎时皆泛起红晕,也不知想到那里去了,满脸古怪的看向虞姬。

你家这位,当着大姨子们的面儿,如此开h腔,你难道就不管管吗?

于是,虞姬俏脸通红的去捂秦墨嘴:“君子,你正经点啊,不要给我丢人!”

秦墨:“……”

到底是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