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大夏国使臣猝及不妨,立时被踹了个仰面朝天。
箕准愤愤收脚,沉脸骂道:“彼其娘之,装甚么西域大蒜,真当谁都怕你这狗夷奴~!”
他现在很愤懑。
原本还想着回国后,以反抗暴秦的大义,从懦弱的老父亲手中夺权,坐上那朝鲜王位呢。
可如今却在大秦丢人现眼,这般回到朝鲜国内,谁还愿意跟他混?
偏偏,这大夏国使臣倨傲,竟还敢发动群嘲技能,是以果断被他当成出气筒了!
“该死的家伙,我杀了个你……”
大夏国使臣又羞又恼,翻身爬起便要拔剑,可是手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诸国使臣的兵刃,早在入宫朝拜嬴政时,便被禁卫收缴了!
而此时,扶余和肃慎两国使臣,却已是站到箕准身后,握着拳头虎视眈眈。
俨然只等箕准一声令下,便要群殴这大夏国使臣!
西方诸国怕他大夏,哪怕是诸羌使者,也敬畏其三分,但……朝鲜和扶余、肃慎,却是丝毫不憷大夏的。
毕竟,中间隔着西方诸国,外加一个秦墨的河西国,以及更加强大的大秦呢。
大夏国想去找三国的麻烦,除非有本事先把这些拦路虎全灭了!
“好啦,都莫动手。”
“闹成这般算甚么事儿啊……”
“忍忍吧,这些秦人,咱们惹不起的!”
西方诸国使臣本想看热闹,但见箕准三人准备群殴大夏使臣,便又忙是站出来拉架,将横眉立目的大夏使臣拉到一旁安慰。
嗯,西方诸国终究还是要抱团取暖的!
而箕准等三国使臣,包括诸羌部族的使者,在他们看来,其实都是秦人。
毕竟长得都一模一样,若那天接受推恩册封,或者被兼并,也就是真秦人了。
所以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不愿观礼,便下城头去,莫要在此闹事,否则以秦法论罪……”
附近等着看热闹的禁卫,见他们没有闹起来,便适时警告了一句。
禁卫开了口,大夏使臣纵然想拼命,也只能咬牙忍了,箕准和扶余、肃慎的使臣,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而此时,城外的诸国武士方阵,已经尽数走完!
城上城下强憋笑意的干咳声,也总算是停止了!
咻--
砰--
又是一枚信号弹升空炸响,肃杀的大乐声戛然而止。
城外维持秩序的巡丁,早在城楼一里之外,清出了一片大空地。
或者说,是一个早就预留好的超级大校场,以收割后的农田平整而成,周围布置简易栅栏!
先前参加检阅的中尉军大方阵,在信号弹升空之后,便跑步行进绕回,抵达了那处超级大校场列阵。
超级大校场真的很大……
俗语云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参加阅兵的中尉军将士,足有三万之数,却只占了校场一角,足可见其广大!
城外观礼的百姓们,都在转身向那超级大校场的四周栅栏围拢,争先恐后抢占有好视野的地方。
“这是要做甚么?”
城墙上,诸国使臣看着这一幕,大多是满头雾水。
不过也有与百姓一样,知晓阅兵典礼流程的,却是面上泛起喜色。
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这阅兵之后的大比武,是真正与民同乐的盛典,百姓也可现场报名参加。”
“取得好名次者,始皇帝将亲自颁下赏赐~!”
箕准不无兴奋的解释道。
诸国使臣微微愣神,继而也皆是露出兴奋之色。
那大夏国使臣甚至顾不得方才的冲突龃龉,舔着脸跃跃欲试问道:“这大比武……具体比甚么?是个甚么章程?”
箕准看他一眼,嘿然道:“弓马骑射,刺砍格斗,奔跑跳跃……只要是勇士应具备的技艺,皆比!”
此话一出,诸国使臣无不大喜。
他们使团里的武士,走队列摆大阵,比不过秦军,那谁也没招。
大家也都输的心服口服!
可若是比单兵技艺,诸国武士绝对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谁也没在怕的。
只要能参加,总会夺得一些好名次,拯救一下丢失的脸面!
“我诸国使团之武士,可否报名参加?”大夏国使臣迫不及待问道。
“只说百姓可参加。”
箕准迟疑回答道:“百姓,自是指大秦的百姓,至于吾等外国使团里的武士,能否也参加,便需去请问始皇帝陛……”
咔咔咔——
他话未说完,城楼方向突然传来铁靴踩踏城砖的铿锵脚步声。
诸国使臣扭头看去,却见是一身骚包银甲的秦墨,扶剑大步而来。
“见过河西国君~!”
诸使臣忙是恭恭敬敬的揖手行礼。
他们本就打听过秦墨,也本就心存敬畏,加之又都知道,今天的阅兵,乃是秦墨一手搞出来的。
因而,方才观礼看阅兵有多震撼,此时便有多敬畏秦墨!
“诸使君无需多礼。”
秦墨单手微抬,虚扶起诸人,而后道:“我还要去主持大比武,稍晚有大宴,再与诸使君对饮。”
说着,便要下城阶离去。
“河西国君且慢~!”
箕准赶忙出声喊住秦墨,揖手问道:“不知吾等外国使团之武士,可否报名参加大比武?或可帮吾等请示始皇帝陛下一番?”
秦墨哑然挑了挑眉,这是想找回场子啊?
不过,没道理拒绝。
秦墨砸了咂嘴,笑道:“此事,不必请示陛下,诸国使团皆可参加。”
“不过,此番大比武,乃是为与民同乐,中尉军也只是派出代表,与百姓竞技,人多了耽误时间。”
“所以,诸国使团若是想参加,最好也是挑选出少量代表,参与大比武!”
诸国使臣立即齐齐揖手:“喏……吾等晓得……秦相放心……”
秦墨颔首不再多言,快步下了城阶,骑上自己的汗血白马,出城向超级大校场而去。
而诸国使臣,也纷纷随他下城,去寻了自家垂头丧气的武士们,挑选出弓马骑**熟之辈,一起赶往校场。
这次,说甚么也得压秦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