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宣纸翻了回来,郦璟旋即看见了后半句,“何当剑语铮铮骨,策马持鞭任骥鸣。”
“‘剑语’二字有其妙处。”郦璟说着,以朱笔将‘剑语’二字与‘任’之一字圈了。
可算是见了篇好文章,郦璟这才有了心思继续看下去,翻着翻着,复又开始头疼。
且不说文墨如何,多是些如前朝末年那些靡靡之音,未曾见甚么少有凌云壮志者。
直到郦璟看得周遭空气都随之降了两三度,一旁簇拥着灯火的花灯都颤抖的摇摇欲坠时,众人终是感觉到一股压在胸口的重气散了去。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郦璟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枯遒何处在,落月莫寻人。半卷红绸过,一行且却尘。”案上白宣上的一首诗,即便意境颇有些凄凉,却到底含着几分豪气,带着几分以身许国的胆魄。
还不等郦璟寻名字,便看见左下角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孟明际”。
“孟家这小子可不如表面这么简单啊……”看着面前的字迹,皇帝郦璟嘴角微微勾起。
字如其人,便是孟明际平日里如何纨绔模样。这张牙舞爪字迹背后的坚韧,笔锋里那点藏拙也藏不去的锐气是做不得假的。
既然有了孟明际的,青家两姑娘又没作诗,倒是轮到皇帝郦璟奇怪了,方才那诗倒是何人所做?
稚气未脱,应当过不了十三四年纪。心怀沙场,不似是文人附庸风雅般强作的边塞诗。
郦璟倒是对写出这诗的人,有了三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