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提起这副手,鄂南县令的眸子也亮了几分,“是个外乡的孩子,流离到了本县,鄙人便收养在身侧,倒是个伶俐的。”
月安照颔首,未再说什么,递了个眼神给郑知岑,便听后者开了口,“那敢问县令大人口中的副手,现在何处?”
“县城东南河堤旁,河口恐将决堤,那孩子带人监看着。”说起那副手,县令仿佛说着自家孩子一般,言语中不掩自豪。
听着那鄂南县令的话,月安照和郑知岑都未加言说,倒是月安照将微垂着的眸子抬了起来,正视着鄂南县令道:“敢问县令大人家眷可受了这水患之扰?如今有何打算?”
“鄙人哪有家眷……当年也是一场洪水,将我那妻儿性命尽数夺去。后来做了这县令官,便每一日清闲时候。”
“说媒的不少,想着我那双妻儿,到底没有再娶的心思。”
月安照想起了自己的亲妹,同那早夭的侄儿——又是一位同自己那妹夫苏泽荀般性情的人,此般深情,于官宦门第,实是少见了。
“勾起了县令大人伤心事,确是月某的不是。”
此番一交谈,月安照对这县令有了七分信任。可若是这县令口中的具是实事,那这错漏倒是出在了何处?
“县令大人,郑某人同月大人恐怕要在驿站暂住,将随行众人安顿下来。”在官场中人士,大拟还是知道月家那些故事的,郑知岑便把话接了下去,“晚些时候恐怕还要叨扰于大人,一道共商治水之法。”
“这本是鄙人当做,如今要百姓流离,本就是鄙人罪过,谈何叨扰?”鄂南县令提起这水患,整个人都颓败了不少。
“若是驿站有什么缺的,这水患劳民伤财,一时间恐怕是补不上来。但两位大人可以尽管提出来,鄙人若有,自会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