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乌瑟王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可不指望你会想到，乌瑟。”那个红衣美女玩味的看着略显老态的乌瑟王，眼神中尽是嘲讽和快意。她显然很喜欢看到乌瑟王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

“妮微，冤冤相报，你不累吗？”乌瑟王对眼前这位美艳的女人既痛恨又畏惧，他太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他原本以为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结果……

“那你呢？战争是你挑起的，乌瑟！是你把我赶出了宫廷，杀光了我的同类！”一直显得异常从容的妮微突然激动了起来，眼神中爆发憎恨和愤怒，让乌瑟王都感到了一阵灼热感。

可即便如此乌瑟王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你们是自找的！你们在学习黑魔法！是你们让我忍无可忍。”

看到即便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半点愧疚的乌瑟王，妮微突然感觉到悲哀。

“我曾是你的朋友，乌瑟，是你欢迎我来到你的宫廷。”

“但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乌瑟王打断了妮微，他不想再回忆起曾经的美好。因为那会让他想起美好过后的刻骨铭心。

“我只是照你的希望去做的，我用你一直以来鄙视的魔法使你那不下蛋的妻子怀上了你梦寐以求的儿子！”

乌瑟王听到妮微提起他的妻子，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他压制着愤怒说道：“不准你这么说她！她是我的最爱，我的灵魂所在。”

或许是怀念起了自己的妻子，乌瑟王说到后面，居然带出了一丝丝温柔。这种感情在乌瑟王脸上很难看到，可就是这一点点温柔，让妮微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嫉妒，或许她和乌瑟王都不会承认，但他们之间的确曾经有过一段互相吸引的日子。

可惜，这段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感情，很快就接受了一次生死的考验。

“但，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了。”

看到乌瑟王脸上的憎恨，妮微心中也充满了悲伤，她以为自己给了乌瑟王最想要的，他就会开心。可惜事与愿违。

“她是为了孕育你的儿子而死！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魔法的定律。创造一个生命，就必须要夺走一个生命。世界的守恒，必须被尊重。”

可这样的说辞只会让乌瑟王更加愤怒！他撑着桌子，身体向前倾，眼中的怒火甚至要烧毁他眼前的一切！

“你早就知道这样她会死！可你还是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你错了，我不知道！”妮微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丝丝悔恨，这一切都是从她为了满足乌瑟的愿望而起，可达成愿望的代价却是他们两人都陷入了仇恨和后悔的深渊当中。“如果我能预见她的死亡，和你对我的报复……我绝对不会满足你的愿望。”

乌瑟王也低下了头，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是一直生活在悔恨当中呢？他猎杀巫师，毁灭所有与魔法相关的东西，更多的是在发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要是可以，他又何尝不愿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也真希望你没有……”

这下到轮到妮微有点吃惊了，她诧异的看向乌瑟。“你希望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妮微当然知道，当初乌瑟到底有多么渴望可以得到一个继承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又怎么可能去帮助王后伊格莱因怀孕呢？

乌瑟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想到亚瑟，他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