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晴空之下(1 / 2)

特战之王 小舞 1672 字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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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的尽头是一处广场。

相比于外界的万里黄沙,广场上起码有了平整的路面,广场不大,但看上去却极为空旷,里面零散的摆放着几个篮球架,一个缩小版的足球场,还有几个兵乓球台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监狱方面对囚犯的管束并不算太过严格,广场上的一切都是犯人们的娱乐设施,当然,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平均每天两个小时。

李天澜几人走进广场的时候,放风的时间已经过去,广场看上去极为荒凉,李天澜沿着跑道沉默着走了一圈,最终来到了一个角落里。

角落里铺满了黄沙,一个比狗洞略大一点的洞口被一堆杂草遮掩着,看上去深不见底。

李天澜站在洞口前,眯着眼,沉默不语。

肖默海的脸色变了变。

东城无敌表情凝重。

而叶东升则有些疑惑。

“据说荒漠监狱最开始成立的时候,计划里是要将监狱成立在地下的。”

李天澜看着眼前的洞口,声音平淡:“军方给出了详细的地形图,并且做过了现场勘测,理论上,可以在地下大概八十米的敌方建立一座大型的军事监狱,就跟附近的两座军事基地一样。”

没人说话。

天眼和天矢两座军事基地就建立在荒漠监狱周围的黄沙之下,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只不过监狱的地形很复杂,建设接近完成的时候,军方才发现地下监狱的结构有些不稳,想要加固,必须要付出大量的经费,而那个时候,监狱施工方面又发生了一场很大的事故,议会开会考虑并且研究过建造成本后,决定放弃地下监狱的计划,所以将荒漠监狱放在了地面上。”

李天澜向前走了两步,淡淡道:“其实没什么区别,这座监狱无论在地上还是地下,都是真正的绝地。”

“殿下说的是。”

肖默海赔笑着说了一句。

“后来监狱建成并且投入使用了很多年后,一名一心想要越狱的逃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洞口,这个洞口可以直接进入当年那座几乎完工的地下监狱内,这个故事,肖将军知道吧?”

“档案里有记载。”

肖默海恭敬的点了点头:“那是监狱数百年历史上关押的第二位无敌境高手,他当年不动声色的打通了这个通道,企图逃走,当时放风时间结束的第三个小时,监狱方面才发现他人不见了,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监狱方面找到了这个洞口。”

“那名无敌境高手逃走了?”

叶东升挑了挑眉。

他的权限足够他查看荒漠监狱的所有资料,只不过荒漠监狱的历史,谁有兴趣去看这些?

叶东升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没有,他疯了。”

肖默海淡淡道:“他进入了当年的地下监狱,第十三个小时的时候,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力量失控,极度的疯狂之后,他死在了里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条通道内部变得越来越小,一开始是可以让人在通道里直立行走的,但是现在...”

李天澜沉默了下,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感觉:“大概只能勉强让人在里面爬了,想要抬高身体都做不到。”

叶东升一时间没有

回过神来,下意识道:“那里面有什么?”

肖默海笑了笑。

李天澜也笑了起来。

“这里面啊...”

他轻轻开口,带着回忆的色彩:“地下监狱和现在的监狱基本上是一样的,也是一座迷宫,而迷宫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是实话。

叶东升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什么都没有。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望着眼前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漆黑洞口,眼角的肌肉不断跳动着。

这真的只是一个可以勉强让人钻进去的洞口,因为地质的原因,越是往里,里面的空间就越小,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完全堵死。

就算最开始那位无敌境高手打算从这里越狱的时候,里面的空间会大一些,但同样什么也没有。

叶东升可以想象得到,那里只有黑暗,只有寂静,以及密密麻麻曲曲折折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岔路。

那种孤独和恐惧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会被千百倍的放大,变成绝望。

所以当年越狱的即便是无敌境高手,也没撑多久,在第十三个小时,他疯了,他完全是被这种寂静与黑暗折磨的精神崩溃,最终死在了不断重复的小路上。

叶东升忍不住看了李天澜一眼。

李天澜说他在这里经历过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光。

隐约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

“我当年就是从这里爬进去的。”

李天澜静静道:“就是...这样爬到了黑暗里,里面很窄,几乎永远都只能保持一种匍匐前进的资质,挺补上去,也趴不下来,稍微一动,周围的沙子就会不断落下来,跟活埋一样,里面很多地方已经没有路了,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开路,所以很耗费体力,但我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就算有也不敢吃,没心思吃。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唯一可以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种压抑,拥堵,黑暗和安静折磨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发疯,呵,说是发疯,但在里面,甚至连深呼吸都做不出来,身上每时每刻都在流汗,又像是在流血,那种恐惧和憋闷影响着理智,我走了一次又一次的错路,甚至很多次我被自己吓哭了,那个时候,我真的认为我走不出来了,很多次都是这么认为的。”

叶东升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感同身受还是别的什么。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的语气很慎重:“你坚持了多久?”

“不是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