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早就派人监视者东江动态的硕托很快就探知了他的行踪。悄摸摸地沿着草河朝九连城赶来。
两边一个有心算无心,一个准备打一枪就跑。
大虫江和草河的下游处交汇在了一起。
一个顺江而上,一个沿河而下。
两方相遇了。
且相遇的方式很诡异。
蛋疼,是一种微妙的情绪。你在河这边,我在河那边。
两方人马隔河相望。
硕托和耿仲明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最终还是耿仲明反应略胜一筹,长期游击的经验发挥了作用。冲手下打了声招呼,掉头就跑。太他妈危险了。
我就说建奴不会没有防备吧?
看看,都快蹲到家门口了。
耿仲明边跑边想。
河那边的硕托一看对方要跑,那哪行?
来就是打你的,你跑什么跑?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跑的着急忙慌,一个追到不依不饶。
中间,隔着一条河。
来前硕托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料到这种可能。
跑着跑着,耿仲明回过味儿来。光这么跑不行啊,对方咬着不松口,跑到河流的尽头照样揍自己。往东跑也不行,建奴渡河拦截怎么办?
思来想去,计上心头。
让士兵在河边安营扎寨。
我不跑了,你追去吧。
硕托一看,不跑了?好事儿啊!
我这就过去打你。
可转念又一想,现在过河就是找死啊。对方若是在己方过河的时候发动攻击,不完犊子了么?
于是硕托也停了下来,在河对岸安营扎寨。
耿仲明派人昼夜不歇地盯着对岸的硕托,稍有异动就跟着一起动。
两方人马就这样隔河对望,陷入了僵持。
他们不动刀兵,可让阿敏犯了难。
宁锦的一万骑兵已经兵临城下,怎么办?
他不怕对方攻下沈阳城。但也不能任由对方在自己家的后院子里跑来跑去吧?
“宁完我!你不是说宁锦兵力会入关勤王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阿敏叫来了宁完我,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这...贝勒爷,奴才也是不知啊。”他也不知道明军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
“不知道?现在他们在我们领地上烧杀抢掠,你告诉我不知道?”阿敏气急,上去对着宁完我就是一个大比兜。“你现在给我想,想不出来怎么办我宰了你!”
宁完我诺诺地捂着脸,不敢出声。
他能有什么办法。再好的计谋也得有兵才行。
半晌,阿敏看宁完我不吭声,冷哼道。
“想不出办法是吧?好!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宁完我一听,吓得尿了裤子。
兴许是膀胱压力减小,精神力量分配给了大脑。
宁完我计上心来。
“贝勒爷饶命,奴才想到主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