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耿文扬暗自心道:“都说人是会变化的。王福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几年前还是个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揽活干的包工头,如今也是具有一定实力的建筑公司企业家了。”
这人啊,还真说不准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晚上他回到曹家街,刚刚吃过晚饭,辛旭东陪着父亲辛长河突然登门拜访。耿文扬以为他们是为辛芳求情来的,赶紧亲自端茶倒水招待父子俩。
辛长河见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冲儿子使了个眼色道:“小东,你出去看着,我有话跟文扬说。”
“哎!”辛旭东答应一声,起身出了门。
耿文扬正待聆听辛长河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却见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文扬,我代表我们全家给你赔礼道歉了!”
“哎呀!辛叔,您这是干嘛?”耿文扬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下手里的茶碗,强行将他扶到了沙发上。
辛长河老泪纵横道:“文扬,我昨天才知道小芳那个死丫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们瞒着我,我不知道啊!”
耿文扬见人家竟然自降身份给他赔礼道歉,只得劝道:“辛叔,都是些小事,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再提了。”
辛长河继续说道:“文扬,要不是你帮衬着,我们家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小芳干的那事就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放在过去那是要千人锤万人骂的。”
“辛叔,没那么严重,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耿文扬宽慰他道。
辛长河仍旧自责道:“我不大在家,她妈身体又不大好,对小芳确实没管好。”
他低着头乞求道:“文扬,你怎么处理小芳我都认了。但是……容容没做错什么,你能不能别处罚她呀?”
耿文扬纳闷道:“我没处罚容姐呀?只是给她换了个工作,待遇并没有变。”
“容容原先一直待在你身边。”辛长河局促不安道:“你现在把她弄到批发市场去了,不就等于是发配吗?我尽管没什么文化,但也看得出来啊。”
辛长河虽然是个掌勺的厨师,没想到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没错,耿文扬把辛容调到批发市场去,在他心里就等于是从京城发配去了边疆,从而远离了决策中枢。
“咳咳!这个嘛……”耿文扬厚起脸皮道:“我让容姐去批发市场是为了让她熟悉一下那边的财务情况,明天就准备把她调回来,还是在我身边管以前那些事。”
“是吗?”辛长河大喜道:“文扬,你可不要哄骗我呀?”
耿文扬苦笑道:“辛叔,我骗您干吗?正好,您回去告诉容姐一声,明天重新来我这里上班。”
“那就好!那就好!”辛长河不顾自尊给耿文扬下跪,正是为了央求他把小闺女给调回到曹家街来。
如今目的达到,他方才转忧为喜,连声感谢道:“谢谢你了!文扬!叔谢谢你了!”
辛长河豁出脸面的举动虽然让耿文扬很是为难,但却有些感动。他且能不知道辛叔为何而跪,都是为了儿女的前程才豁出老脸来不要了。
“唉!”耿文扬叹息道:“辛芳能有这等明事理的爹,算是她的福气。至于容姐,看来我们俩的缘分还是没有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