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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撕裂感并没有产生出距离感。
在乔薇尼刚刚进入房间的细小举动,就是第一时间将自己挡在身后,
这让他瞬间想到了曾经老妈带着被欺负的自己上学校找上对方学生家长的那股霸道,在路明非的心里对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老妈。
“儿子,”乔薇尼将路明非身上被子朝上微微提了提,当确定被子不会漏风之后,才缓缓直起身体看向路明非,
“不要乱想,你可以永远相信老妈。”
“好。”路明非肯定的点点头。目送着对方逐渐消失在房间之中,
随着关门声响起,卧室和客厅头顶的灯光关闭,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白光闪耀在床头柜的位置。
昏暗的视线下,路明非将目光看向窗外翻卷的风雪,
门外,乔薇尼静静的靠在身后关闭的门上,温柔的气质逐渐从对方面容之上消失,深邃的眼睛静静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
在房门上方的正中央,一个被银色边框框起来的门牌号静静的伫立在房门之上。
乔薇尼缓缓迈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像一只巨大牢笼般将其扣在其中,
啪。
细不可闻的断裂声从房间上传来。
乔薇尼转身朝着走廊的深处走去,头顶的炽白灯光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对方的脚上的阴影,
某一瞬间,折射在墙壁窗户上的光线穿过洁白的手指缝隙,银色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416号。
这几个数字在这一刻像是闪电般从女人的手指缝隙之中一闪而逝。
……
傅念安静的坐在赫鲁晓夫楼的头顶之上,从迎面吹来的寒风将他竖起的黑色风衣衣领吹起,在或隐或现的视线之中,一道淡淡的黄金竖瞳静静的注视着底下正缓缓走在雪地之上的窈窕身影。
某一刻,女人似有所感的回头去看。
寒风刮起楼顶上的积雪,空荡荡空气中只有头顶一片漆黑色的夜空。
……
……
当路明非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了,昨夜的安眠药让他度过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夜晚。
原本被拉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 但外面的天空昏暗的像是一天之中的傍晚黄昏, 偶尔从乌云之中露出来的太阳像是一个的温吞吞的煮鸡蛋,遥远的挂在那里,既不刺眼也没有丝毫的温度。
不过这对于这里来说也算得上是一天之中极其珍惜的阳光,等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黑暗的阴影将会再次笼罩而下,整個避风港之中的路灯会再次亮起。
路明非推着轮椅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个个建筑物,这里的赫鲁晓夫楼排列整齐,一个个紧闭的窗户在寒风中发出呜咽的嘶吼声。但外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存在。
这一刻,路明非竟然有一种被孤独包裹的错觉,他盯着外面看不见一个人影的大街马路,他记得昨天的时候,这里还是各色人种的学生背着书包一批一批的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起晚,他们已经回到教室上课了,还是说自己今天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他们都在教堂之中聚餐欢聚。
而看着面前的赫鲁晓夫楼,路明非也没有从其中看到任何的人影的踪迹,他们或许拉着窗帘,或许被云杉遮挡视线。总之现在的路明非竟然发现自己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一刻, 路明非有一种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那是一种被时间放逐的错觉,
他摇摇头不去理会这些,对于这种程度的孤独,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的,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他推着轮椅缓缓走向客厅的方向,在外面找不到的同龄人的时候,他可以选择玩游戏啊,他就不相信全世界就他一个人玩游戏。
但路明非失算了。
避风港不同于外面的世界,他属于独立的空间,虽然这个地方依旧能够收到的来自外面世界的游戏,
但是在这个独立的局域网之中,他可以玩游戏,但是只能和局域网范围之内的人玩游戏,但生活在这里的孩子真的清楚《星际争霸》这种东西吗?
所以路明非只能打开电脑上的单机游戏。
同一时间,在距离路明非东南的方向,傅念安静的坐在一座赫鲁晓夫的楼顶之上,寒风笼罩他的四周,远远的望过去只能看见一双淡淡的黄金瞳在空气中闪烁。
他的目光远眺到斜下方的小套间之中,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傅念一直坐在这里,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路麟城也一直待在房间之中,
他独自靠在窗户边缘的桌子上抽着烟,一根又一根,浓郁的烟味即使傅念隔着寒风都能清晰闻到。
他衣衫松散,桌子的另一边放着一叠炸焦了的花生米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伏特加。
但在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里则是塞满了烟头,一盒盒空掉的烟盒被随意的扔在房间的地上。在乱糟糟的烟盒中央,一个黑色的手机同样被扔在其中,时不时在屏幕上亮起的蓝色光幕在昏暗的房间闪烁,
傅念清楚每一次屏幕亮起都带那是一个个未接电话或者短信通知,在全世界都在找他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躲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房间中喝酒。
而在另一面,在视线看不到的避风港边缘,
一个个身穿白色防寒服的行动组潜伏在各个雪层的边缘,即使是有人靠近在他们的身边,也很难立刻发现他们的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