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素兰突然问起这个,时财将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家境不错的苏芸谨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嫁给他,还偷偷拿自己的嫁妆给他创业,然后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贤内助,甚至在得知他在外面有人的情况下,也为了维持家庭稳定选择忍气吞声,他心中就感觉到十分愧疚。
但是想到苏芸谨这么多年来都没能给他生儿子,再加上苏家人这些年对他的鄙夷和轻蔑,他又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自己不仅仅是为了让时家延续香火,更是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时财将不是靠老婆才能成功的人!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
各种念想在脑海里面转了一圈,时财将抓住秦素兰盘在他腰间的手,好声好气地哄道:“快了,快了。”
秦素兰听到这个话,却是根本就不买账。
只见她松开手,将时财将狠狠地推开,声音里满是不甘的厌烦:“快了快了,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姓时的我告诉你,我当年在你公司当前台的时候,你趁着员工聚餐的机会把我灌醉……现在孩子都帮你生了,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去法院起诉你!告你强……”
当时秦素兰是又哭又闹,还要去法院起诉,逼得时财将不得不承诺和老婆离婚娶她才作罢。
结果时财将嘴巴上答应,却一直找各种理由推脱。
如今秦素兰旧事重提,时财将当场就急了,冲过来捂住秦素兰的嘴,左看右看,生怕正在写作业的时孟洋从书房里面窜出来。
“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
秦素兰满脸泪痕,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哭。
“我这些年跟着你没名没分的也就罢了,可现在洋仔都十岁了,已经开始上小学四年级了,每次家长会上,我都不知道他父亲那一栏该怎么填!”
时财将被秦素兰说得心烦意乱,又想起了家里妻子和女儿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以前的那种平澹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咬牙说道:“我保证,这回是真的!我回去就准备离婚,然后娶你过门。”
秦素兰见时才将这次说得坚决,不像是撒谎,顿时破涕为笑,坐到时才将大腿上,勾着时才将的脖子,嗲嗲地说道:“这回儿你可不能骗我。”
二十九岁的秦素兰,虽说年纪轻轻就为时财将生下了儿子,但平日里有刻意锻炼的她,身材保持得很好,凹凸有致,曲线婀娜。
而且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她知冷知热,一身的成熟风韵对男人而言更有魅力,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鲜嫩多汁,甜得发腻,让人见了便忍不住垂涎欲滴。
时财将当即一把搂住秦素兰的细腰,无论是光滑细腻的丝绸睡衣,还是散发香气的软玉娇躯,都让他爱不释手。
秦素兰贴住他的面颊,朱唇轻启,魅惑至极:“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
时财将气血上头,哪里还顾得那许多,当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今晚我留在你这里过夜。”
第二天早上,时财将是扶着墙回去的,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倒是秦素兰表情慵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时财将的背影时,露出几分嫌弃和不屑,小声滴咕:“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很显然,她并没有得到满足。
只可惜,她想要过好日子,就只能依靠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
虽然第一次的时候她伤心过,愤怒过,但残酷的现实让她明白,
哭和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些珍贵的东西,失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再也找不回来。
所以她至少要得到金钱上的补偿,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这是时财将欠她的。
下午,时才将打电话过来,有些心虚地说:“兰兰,抱歉了,今天晚上有应酬,应该会到很晚,去不了你那里了,你带洋洋先睡吧。”
秦素兰顿时非常不爽地抱怨起来:“说了来又不来……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挂了。”
挂断电话,秦素兰把手机丢到一边,冷笑不已。
“什么应酬不应酬的,不就是要回去稳住家里头的那两个女人吗?还真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啊?”
虽说时财将出尔反尔没有依约而至,但这件事并没有让秦素兰意志消沉,相反她比刚才还要更加容光焕发。
只见她步履轻快地跑去打开衣柜,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衣服,心情还颇有些纠结:“今天晚上要穿什么出去玩比较好呢?”
她本就不喜欢时财将,更何况时财将也不常来看她,这久旷之身,自然得找别的男人来浇浇水,施施肥,生活才能过得滋润。
渡过了三千多个寂寞的夜晚,秦素兰早就学会了怎么给自己找乐子。
最后她左挑右选,还是换上了一套设计颇为大胆的薄透纱裙晚礼服,便一个人开着车直奔城南的987艺术街。
车子在一座名为群星的酒吧门前停下,将车钥匙丢给小步跑来的泊车仔,秦素兰便身姿摇曳地走了进去。
九十年代的东南沿海,“夜生活”是疯狂的,这里的酒吧、夜总会和歌舞厅,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经营状况上在领先全国。
九六年底,在欧美及岛国风行多时的锐舞派对和俱乐部文化开始正式传入这里。
一九九七年十月,在六支队礼堂house举办的ministryofsoundparty,是至今为止最早的锐舞派对,而这也第一次让国内的人,领略到了锐舞派对的疯狂魔力,由欧洲顶级dj所带来的新兴电子音乐和舞曲令人疯狂起舞直至通宵达旦,精彩现场混音和打碟表演也令人耳目一新。
在这个时代,新潮、叛逆、不羁、忘我的姿态,成为了都市潮流青年释放压力和消遣的一种方式。
生活越是压抑和困顿,就越是需要一种能让自己暂时告别理性,彻底狂野起来的娱乐方式。
秦素兰便生活在这么一个蹦迪的时代,而“群星”便是她常去的两间酒吧之一,这里未来十年之内,都是全白云最潮流的去处,人们在舞池疯狂蹦迪。
轻轻撩起发梢,秦素兰熟练地点了一瓶二十四元的太阳啤,冰凉的啤酒入喉之后,却让她的身体迅速火热起来,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可以蹦一个晚上。
跟着节拍,秦素兰走下舞池,用狂野的舞姿,宣泄着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和烦闷。
正当秦素兰逐渐忘我之际,一个黄绿色爆炸头出现在在秦素兰的身边。他垂涎于秦素兰的好身材,从刚才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早已经ji动万分。
“美女,一个人吗?漫漫长夜,要不要哥哥我来陪陪你啊?”
秦素兰完全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突然之间被人打扰,让她有些不爽。她停下自己扭腰摆腿的舞姿,抬起头来扫了对方一眼,顿时一脸嫌弃地说道:“长得这么丑就别晚上出来吓人,有没有公德心啊?滚一边去,姐正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