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古麾下平卢的郓州、濮州、曹州、兖州到处都有了禁军的眼线,平卢军的每一处兵力的调动几乎都呈现在了郭戎的眼前。
太上皇李诵确实把权力放给了郭戎,但是李诵在放权之前已经将原则清晰地告诉了郭戎,或者说李诵从政治和局势的角度为郭戎划定了路线,毕竟有一种说法,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对于占据绝对优势的淮西,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于藩镇占据优势的河北道,在没有做好平定河北的情况下,只能以势压人,以威慑人,而要避免进行战斗,
但是在双方总体势均力敌的平卢,则是可以打,也可以不打。
但是如果要打就只有一个原则,必须快,必须在河北三镇反应过来之前结束战斗,让李师古老老实实的认怂,否则就不要打。
虽然看似从要求里面,郭戎读出了李诵的真正要求,如果平卢不打,河北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在这种要求下,一场精确的、短平快的突袭战显然就成为了最理想的选择。
如果换成其他情况,这种要求难如登天,除非韩信再世,武侯再生,不过眼前的平卢是一个对于郭戎来说是一个单向透明的战场。
根据侦察兵传回的情报,一条可行的突袭线路清晰地呈现在郭戎、李愬、罗中文、裴植等一众禁军军将的面前。
以正合,以奇胜的思路之下,一次手术刀式的突袭计划被制定。
既然是突袭,那么整个禁军之内显然没有比李愬更为适合的人。
原本郭戎还是多少有些顾虑,进攻的路线也是有的,但是那毕竟是平卢军的地盘,昼伏夜出对于侦察营和突袭部队之间的配合有非常高的要求。
然而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将郭戎的顾虑彻底扫清。
再想想现在李诵提出的问题,为什么不是自己来?
“陛下,我说实话,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从龟兹到长安,确实的上万里的路程,骑术虽然算不上精湛,但是至少能用了,不过陛下,臣还是更擅长于正面作战,他更擅长于这种长途奔袭和奇袭的战术。”
“不觉得可惜吗?一战而下,名动天下!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没有降雪之前需要昼伏夜出,而现在是大雪的天气,李愬显然是比臣更合适的人选,虽然臣也想一战成名,但是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好吧,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一看你精心筹划的这一场突袭战,到底能有什么结果?如果一切顺利,最快明日午后消息,我们应该就可以看到李愬派回的信使了!”
“额,陛下,要不我们赶紧回营吧!”
“怎么,紧张了,还是担心了?”
“陛下,我看到张嘉轩道长来啦,看起来面色不善,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又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