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长生怪物们出来的翻转墙那里,尽管已经堵上了沙包,堆积了石块,但仍然有很多不信邪不死心的北府军士,在城墙下也不闲着,干脆就开始搬运起这些墙中的填充物,一块块石头,一包包土囊被军士们从这些墙洞里拖出,似乎打通这些墙洞,冲进城中,也是指日可待了。
刘敬宣与向弥并肩而立,看了最后一眼鬼墙那里的方向,眼中尽是段宏策马奔驰的背影,叹道:“这一仗能收获段宏这样的勇士,不比打下广固的意义要小。”
向弥叹了口气,低头道:“阿寿哥,你责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猛子兄弟,让他落入贼手,我知道你的感受,若是你有气,回头你就狠狠地打我一…………”
刘敬宣的大手,突然搭上了向弥的肩头,而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铁牛啊,啥时候要跟我这么见外了?猛子那是他的命,跟你没关系,我的恨,只会对着黑袍和敌军,不会对着你的!”
向弥抬起了头,两眼之中尽是真诚之色:“我看到猛子没死,是给敌军擒住了,也许,也许还有救,只要我们能突破城门这里,冲下瓮城,生擒贺兰卢,也许,也许我们还可以换回…………”
刘敬宣突然一把抓住了向弥的领口,大声道:“这就是我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向弥,铁牛,你是这里攻打城门的总指挥,你的部下是五千兄弟,不是猛子一个,现在把王猛子从你的脑子里去掉,只当他已经死了,你要想的,是如何攻下瓮城,而不是去救一个落入敌手的俘虏!”
刘敬宣的嘴里喷着热气,一阵阵地冲在向弥的脸上,如同爆发的火山,向弥咬了咬牙:“明白了,多谢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点醒我,不然的话,恐怕我真的会…………”
刘敬宣松开了手,看着一队队鱼贯入城的甲士,摇头道:“铁牛,你记住,这是瓮城,最危险的瓮城,城门的打开,不一定是通向胜利,更可能是通向死亡,今天的攻城到现在,光我们南城这里就折损了五千以上的将士了,我们一次次地接近胜利,却又一次次地中了贼人的埋伏,猛子就是…………”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发红,声音也哽咽了,连忙扭过了头,不想让向弥看到他这柔软伤感的一面。
当刘敬宣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作为一个主将的冷峻之色,他正色道:“这瓮城攻击,急不得,一定要控制好两侧的高点,不给敌军任何居高临下的机会,宁可打的慢点,也要稳扎稳打,现在鬼墙那里也形成了突破,敌军的兵力调动会出问题,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