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飞蛊的黑色眼睛里, 闪闪发光,似乎陷入了对那场惨烈战斗的回忆,当时的战况, 在她越来越快的语速中,再次重现:“是的,二十多辆没有加装挡板盾牌的战车,就这样向慕于刚的骑兵反击了,也给了那些给打散的轻骑兵们重整的机会,双方几次交手,最后那些战车多数给打坏,慕于刚发现了战车缺乏防护,也没有步兵掩护的弱点,直接攻击车轮,还是摧毁了这些战车部队。”
黑袍点了点头:“慕于刚确实也是员经验丰富的勇将,当年我也跟他交过手,印象很深, 也难怪慕容镇这样看重他。。这么说来,他突围成功了?”
明月飞蛊摇了摇头:“没有, 就差一点点了, 慕于刚最后冲击时, 地里突然钻出了数百晋军伏兵,他们手里拿着大盾,盾面却是由铜镜打造,正好对着阳光,一阵刺眼,当时我飞在天上,都一下子啥也看不见了,差点就这样掉了下来。”
黑袍张大了嘴,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饶是他见多识广,还是默然半晌,才叹道:“还真的是克制俱装甲骑的妙招啊,再强的骑士,也挡不住强光刺眼,而要让铜镜反射这太阳光,还得算好方向,时间,缺一不可呢,看来这晋军中,除了刘裕外,还有将才啊。那北门的晋军主将是谁?”
明月飞蛊说道:“正是那刘裕的徒弟,朱龄石。黑袍,看来你的离间计失败了啊,刘裕并没有因为朱超石在南边叛变投敌,就牵连朱龄石。”
黑袍咬了咬牙:“这小子确实鬼点子多,想不到那些刘裕当年带的小子,现在居然一個个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而我…………”
说到这里,黑袍恨恨地一拳击在城墙的垛口上,这块厚重的城垛,给他一拳打得从墙体上裂开,直落城下。
明月飞蛊语带嘲讽:“因为你从来只会利用人,不会真正地关心别人,培养别人,所以就算公孙五楼,也会离你而去,就算是慕容兰,也不会听你号令!”
黑袍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慕容兰?她后来也没有跟去出城吗?”
明月飞蛊摇了摇头:“我反正是一直没见到她,大概她跟公孙五楼是完全相反的,宁可不要儿子,也要守护族人,我想,现在她应该仍然跟贺兰卢在一起,在南城抵抗吧。”
黑袍不屑地说道:“愚蠢,她杀出城去,可比在南城浪费时间更有用。罢了,不管他们了,慕于刚给这反光战法伤到了吗?是不是战死当场?”
明月飞蛊笑道:“接下来的事你绝对想不到,慕于刚虽然给亮瞎了眼,但靠着一身的武艺,居然让他掉转马头逃了回来,结果,就在快要逃出生天的时候,路过那些被他摧毁的战车时,一个晋军小将,居然突然跳了起来,一弩要了慕于刚的命!也算是为他那些死在慕于刚手下的战友,报了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