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加勒斯奎。”奥古斯都在酒吧前台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他认识眼前的这名留着海象胡的男人,正是2489年联邦精英小队天堂之魔的一员。
亨利是特别战术排三班的一员,与泰凯斯和雷诺相比,认识奥古斯都的时候要更晚一些。但作战时的经历都让奥古斯都记住了这个没有多少特点的标准军人。
亨利·加勒斯奎曾是桑加尔行星上的一名送奶工,参军只是因为有人诬陷他杀人。这种事情在秩序混乱的一些边缘世界很常见,比那更荒唐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这儿的生活怎么样?”奥古斯都问。
“还过得去,长官。”亨利给奥古斯都递上一杯红色的鸡尾酒:“在我到这个酒吧里来以前,这儿还是瘾君子们的聚集地,每个人都带着一把枪,拔枪的速度跟星灵拔刀的速度一样快。”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带来了战争,动乱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可现在,他们就不愿意革命军走了。”他擦拭着一个酒杯。
“我在休伯利安的酒保那里学了点手艺,那让我总不至于饿死。”
“只要我还活着,那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奥古斯都捧起鸡尾酒说。
“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跟你卖命的兄弟们受委屈,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愿意跟随你的原因。”亨利露出笑容。
“加勒斯奎,我们可都等着你回去呢,虫子可没有打完的那一天。”泰凯斯也坐了下来。
“恐怕我没办法再回去了,医生甚至建议我这辈子就别干什么费劲的活儿了。”亨利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能从星灵的心灵攻击中活下来实在是因为足够走运,但也差点把我的脑子搅成浆糊。”
“现在想起来,那真的是一场噩梦。一个因为族人尽数死去的星灵高阶圣堂武士只是一声哀嚎,就喊死了我们许多人。”他说。
“我们已经见识过异虫的尖牙利爪和它们掠夺一切的速度了,见识过星灵的高科技和他们闪闪发光的飞船了,但却忘记了,他们的灵能力量比幽灵特工还要可怕。”
“会过去的。”奥古斯都很快就喝完了杯中的酒。
作为天堂之魔的一员,亨利也许没有第一班那么出名,但身上也文有恶魔的文身。他是奥古斯都手下手最出色的指挥官之一,从来都忠心耿耿。
然而到现在,天堂之魔已经不剩多少。克哈之战损失了约瑟夫,第二班和第三班有三个人死在了查尔,一个上校随船牺牲了。五个人交代在了艾尔,不是被异虫吃了,就是被星灵一刀两断。
“或许我把你们带到艾尔去只是一个错误?我常常怀疑自己。”奥古斯都沉默片刻后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亨利摇了摇头:“我的观点恰恰相反,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最正确的事情。想想看,我们追到艾尔打败了异虫主宰,拯救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该感谢你,这是泰伦联邦的人这辈子都再也做不到的事情了。”
“看看,这是星灵给我的奖章。”他拿出了一个青铜色的斧形金属章,上面以星灵的文字标注着“永远的星灵之友。”
“星灵也从我们这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也有一个。”泰凯斯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基本上人手一个,就是后勤养的猎犬也有,这叫什么事儿。一点都不值钱了。”
“星灵根本不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泰凯斯,我以为你是唯一没有拿到奖章的那个。”雷诺挖苦地说到。
“亨利,我有空就会来照顾你的生意。”奥古斯都放下酒杯。
“可我听说你从来就没有空闲的时候。”亨利说:“还记得在乔伊·雷酒吧的事情吧,过段时间我就搬到玛·萨拉那儿去了,听说那里哪里都需要人。”
“替我向乔伊问身好。”雷诺说。
这个时候,酒吧里的全息电视亮了起来,一个本地电视台的台标闪过后是一副极其庄严肃穆的画面。一块种满了白桦树的公墓前树立着一座白色的纪念碑。
纪念碑是星灵艺术家雕刻的,上面描绘着三名革命军士兵在艾尔浴血奋战的场景,底座是一头巨大刺蛇鲜血淋漓的尸体。
“我们不会忘记这一切。”奥古斯都说。
“铭记这牺牲,每一名奔赴艾尔战场的战士都永垂不朽。”
葬在公墓中的革命军战士寥寥无几,其中大多数都是来自于海吉的士兵,而来自于其他地区的革命军则会被送回故乡。
“他们都是好样的。”雷诺这样说。
“没经历过那一切的人不会知道我们在艾尔失去了什么——是鲜血、挚友和爱人。”
“许多人都离开了。”奥古斯都觉得他早已不是在为自己而活了。
“但我感觉他们还活着,他们正看着我,看着我推倒泰伦联邦这将倾的大厦,看着我终结邪恶的统治,荡平外星异形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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