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是惊讶惊疑。
杜厂长却是气得七窍冒烟:他安排了人,严防死守,怎么就防不住这内贼呢!?
他下了狠心,连自己都算在内,一个一个地排查。
雷厉风行,核实到每一分钟的位置,没有证明人的话,全都算可疑。
这样,还真让他排查出一个人。
他的左膀右臂,跟了他已经五年半的一个老师傅。
“今天早上六点半到七点,你在做什么?”
“我,我拉肚子,去了趟茅房。”
没有证人,毕竟这种身体相关的事,也不可能去找人陪着。
若是搁以前,杜厂长还真会就这么过了。
可今天,他盯着老师傅:“你别骗我。”
“我,我哪能骗你呐!?”
觉得他们这问法不行,陆怀安拦了一把,和善地问老师傅:“什么时候开始拉的肚子?哪里疼?今天一共跑了几趟?”
老师傅强打着精神,支吾着说了:“昨天傍晚开始拉的,六七点钟,就肚子疼,今天跑了三趟了。”
再细问到原因,陆怀安还是很温和,说年纪大了确实容易不舒服。
着凉可太常见了,一般都是胃受凉,或者肚脐眼处进风难受。
聊了半天,等老师傅精神放松了,脸上也带了笑容,陆怀安又突然折回来问这三个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拉的肚子?哪里疼?今天一共跑了几趟?”
这一次,老师傅似乎有把握了一些:“昨晚晚上来厂子盯梢的时候肚子开始疼的,六七点多的样子开始拉,胃也疼,对,今天跑了三趟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默默看杜厂长。
陆怀安微微笑了一下,退后。
杜厂长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地瞪着他:“居然是你!?”
他真的,丝毫没有怀疑过他!
哪怕是昨天晚上安排人过来盯着,都给他留了个位置的!
老师傅浑身一抖,还没察觉自己哪漏馅了,试图拼死顽抗:“我不是,我没有……”
对他们这些旧情不感兴趣,陆怀安拍拍杜厂长的肩:“问出主使,这人交警局。”
听说要交警局,老师傅突然就跪下了:“不,不要交警局,我说,我都说!”
眼下局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谁都知道那些犯事的都去了哪里,一说这个,他胆都吓破了。
杜厂长恨铁不成钢:“知道怕你还做出这等事来!”
好一番哭诉,又下跪又磕头的,最后还是求得了杜厂长的宽恕。
问出主使者后,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黑子……”
威逼利诱,老师傅有把柄在黑子手里,才成的事。
对于怎么处理,陆怀安没再参与。
把人揪出来了就行了。
老师傅到底是行家,把线一换,又帮他们新上了油,全部清洗一番,还表扬他们保养得当。
“不错啊,这运转起来跟新机子差不多。”
平日里负责维护的工人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嘿嘿直乐。
杜厂长也觉得很长脸,很高兴,说要给他发奖金。
于是诺亚直接把现有的衣服全部换了下来,上新货。
因为新加了一台机器,所以质量又有了提升。
但陆怀安却只是恢复了原价,没有再涨。
隔壁淮扬刚涨完价,顿时尴尬了。
降回去?多丢人!
他们刚涨上来呢,诺亚一换货他们就降价,倒像是他们怕了诺亚一样。
于是,淮扬死撑着没有降价,装作没这回事儿。
消费者不干了。
质量明眼儿的差这么多,挂个淮扬的牌子,你还敢卖的比诺亚贵?
诺亚这边都送两批了,淮扬还没卖一件。
眼看诺亚赚的盆满钵满,何厂长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技不如人,罢了。
“跟他们这争这点没必要,我们还是把产量提起来,按照原来的计划,销往各县。”
邓部长点点头,叹了口气:“永东县就不去了,估计是诺亚给他们施加了压力,余唐现在疯了一样的在搞我们。”
“嗯,先销其他县。”何厂长也觉得黑子这弄的叫啥事嘛。
明明是双赢,结果现在两家如杀父之仇的,这黑子能力不大行。
“不过没太大关系。”
邓部长把这事搁置一边,想起销量,又笑起来:“我们这布料虽然在综合商场卖是次了点儿,但是去县城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他们就要用这招田忌赛马,狠狠地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陆怀安他们倒没像淮扬这般赶工,不紧不慢地出着货。
把老师傅送上火车,他们还给了很多东西。
电器这些定州是不缺的,所以也只是意思意思给了些自己种的做的吃食。
也给张正奇和许经业各捎了一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嘛!
虽说不甚贵重,但透露出的意思是他们也惦记着。
张正奇很受感动,还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谢谢。
结果是果果接到的电话。
“嗯!对,我是老板!”她还说得有模有样的,一本正经地问:“你要什么呀!”
钱叔眼明手快拿过来,这才说上了话。